的人抓緊時間,宵禁將至。
若無緊急軍情,非令使不得當街縱馬。趙正一行路遇盤查,也只能乖乖下馬,表明身份。雖然府軍們對趙正恭恭敬敬,客客氣氣,但一來二去,就耽擱了不少時辰。等循著路牌到了永安坊,卻見坊中大門緊閉,隔著一堵牆,趙正聽見了牆邊內裡賭坊中大聲喧鬧的動靜。
晦氣。
三人沒了脾氣,剛想再去朱雀大街對面的宣平坊碰碰運氣,卻聽身後傳來了馬車聲。車上一人“咦”了一聲,大聲問道:“前面可是上護軍?”
趙正立住,回頭,卻見燈光昏暗之中,盧玄從馬車上跳將了下來。
“還真是蒼宣侯!”盧玄驚訝不已,“明明下午才分開,侯爺你是何時來的長安城?早知便同行了!”
趙正搖了搖頭,“原本有些事,是想去找涼王殿下的,不想他去了內庭。這會兒又錯過了住店的時辰,正想去宣平坊看看。”
“去那也沒用。”盧玄道:“宣平坊比永安坊關門還早,繆老兄今日當值,侯爺倒是可以去尋他,自有地方可以棲身。只是那些地方不太適宜蒼宣侯的身份。倒不如跟著下官一起走吧?”
趙正心道你還能飛進坊中?卻見盧玄不慌不忙,引著趙正繞了半個永安坊,直至一處烏黑的角落,忽見坊牆上竟是嵌了一扇不起眼的小木門。那木門邊一叢新綠的柳樹,枝丫繁茂,堪堪能遮個大概。若是等盛夏時節,柳葉茁壯之時,便能嚴嚴實實。而且此處確也偏僻,一般人不來,當是隱秘地緊。
盧玄轉身,朝著趙正笑了笑,“侯爺也知,我這人平日裡就喜歡鑽個後門,此處奧妙,可莫要教旁人知曉才好。否則不顧宵禁,出入永安坊尋快活,傳出去有損下官的臉面。”
“之妙又無家室,這等風月事哪個言官又會大做文章?”趙正不以為然,伸了伸手,示意讓他走在前邊。盧玄甩了甩袖袍,曲起雙指,扣了扣那木門,不一會兒,那木門嘰呀一聲開啟了一道縫,一隻眼睛看見是盧玄,便含了笑意,“盧侍郎怎又來了?”
“你怎胡說?”盧玄道:“你這又字是何意?我明明剛到。”
那眼睛便向盧玄身後的陰影中看了過來,見有人跟著,立時便住了嘴,開啟了門。
“這位是?”
“蒼宣侯趙元良!”盧玄報上了趙正的名號,那眼睛的主人便拱了拱手,“哎呀,如雷貫耳,失敬失敬!”
趙正見他四十來歲的模樣,看打扮應該是哪座院裡的管事,暗想是盧玄的外宅?也不該啊!這貨連親都沒成,沒必要如此神神秘秘。
阿二與阿四對視了一眼,默不作聲。
“這是孫伯!”盧玄介紹道:“今夜委屈侯爺了,過了這門,便是一處私院。乃我一摯友所有,只是他在平康坊內常住,此處便也就由下官進進出出,行個方便。院中花草樹木為屏,倒也清靜,侯爺今日在此院歇息,之妙便就不叨擾了。孫伯!”
“盧侍郎有何吩咐?”
“還煩孫伯得空稟明主家,蒼宣侯是自己人,住一夜無妨。若是他向你抱怨,你便說是之妙做的主,讓他閉嘴,不行我給他送幾十文錢去,看夠不夠付這房費!”
“哎呀,盧侍郎當真是言重了!”那孫伯極為熱情,躬身道:“既然是盧侍郎的吩咐,主家哪有抱怨的理由。盧侍郎就別再說什麼幾十文錢了,這不打我老孫的臉麼。侯爺,你裡邊請,我這就安排小廝婢女伺候!”
“有勞了!”趙正還了禮,便問盧玄,“既然都已關坊了,之妙又怎回得去?不如一併在這院中歇了吧?”
盧玄卻擺了擺手,道:“蒼宣侯不知,院中雖然清靜雅緻,但地方確實小。長安城裡地皮最貴的兩坊,一個平康,一個永安。我那摯友喜歡花草樹木,能種的地方都被他種了。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