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不過趙正這手段,的確是損了一些,當即起了安撫之心。
“這口水官司既已打到了鑾上,那朕便說上兩句。趙元良與散戶們立了契約,這是板上釘釘的事。若是毀約,又置大唐律法為何?但是朕也得說元良兩句,你這吃相實在是太難看了。你莊上也養不下這麼多人,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買賣就不要再做了。依朕看,你不如轉隸部分契書,分於各位。至於渠國公及諸位卿家,人手不夠就去鳳翔、寶雞招啊!這等小事也要聯名上書,也忒小氣了些。”
“這……”渠國公一臉豬肝色,“聖人明鑑,這招人之事,實非一朝一夕之功,且遠處招攬,花費又大……”
“那朕替你去收如何?”聖人斷聲斥道:“堂堂國公,心裡沒數麼?我已讓元良鬆手了,還要朕如何處置?你等當朕終日無事,盡處置你這些雞毛蒜皮的家常事?”
幾人吃了個悶頭憋,一時無言,互相觀望。這事大家其實還都不能強求,若是可以,他們也不想驚動聖駕。左右不過是一個新晉的侯爵,他能做初一,我們還不能做十五?只是這侯爵,還與旁的不一樣。這是安西主將,河隴新貴,涼王嫡系。涼王在朝中是什麼地位就不談了,關鍵這侯爵還是救駕的功臣。若在背地裡捅他刀子,萬一被他咬上朝堂,那當真是作死。此時主動上書,對簿朝堂,確也實屬無奈。可不料聖人果然不出意料,胳膊肘拐得有些大,讓眾人好生憋屈。
“臣遵旨便是。”趙正卻苦著一張臉,站了出來,“這便著手轉隸一些契書,還望諸位派人到良淄來交接!”
“還是元良識大體!”聖人笑了起來,轉手指著鑾下其他人,“良淄怎麼說也是皇家莊園,多幾個人收麥子你等也看不過去。當真是不識大體,都散了吧。”
眾人只得作罷,各自都想著,既然官司沒打贏,那手底下卻也不能慢。回頭還得接著招人,得緊著麥收的事。便連家中奴婢、伙伕也都不能放過。渠國公看了一眼跟在後頭的趙正,暗暗搖頭。
別看這貨見天地被彈劾,還整日逍遙浪蕩,跟個沒事人一般。可見其人臉皮極厚,心思黢黑!那當著聖人擺出來的一副弱者面孔,當真是讓人嘔吐不止。
既幼稚,又難纏。
偏偏廣平莊就隔著河與他良淄對望,玄甲軍佔著廣平莊的要道,迄今不肯讓步。嘴上說好好好,背地裡卻陽奉陰違,參本是上了一本又一本,卻是毫無例外,渺無音訊。肆公主已是吃了一次憋了,說什麼也不肯再去交涉,家中大郎又是個軟貨,二郎遠在涼州。總不能因為這等小事,自己堂堂渠國公,煩不勝煩地去尋聖人的不快。
他停了下來,等著趙正。
“上護軍!”
“渠國公!”趙正拱手,渠國公端著手,道:“上護軍到底要作甚吶!?”
“渠國公言重了!”趙正畢恭畢敬道:“渠國公乃渠讓阿爺,於公於私,元良都是小輩。這上護軍可不敢在渠國公面前提及。”
“你別顧左右而言他!”渠國公道:“這事,你想怎麼解決?可是因為阿團?”
“阿團?阿團怎麼了?”
“你我都心知肚明的事,不妨大家就開啟天窗說亮話!”渠國公道:“我府上佔阿團土地之時,上護軍尚未入京,此事本與上護軍無礙。若是上護軍覺得不妥,阿團的土地,我渠國公府退還便是。”
趙正便笑:“渠國公深明大義,元良實感敬佩。只是我良淄多是老弱,有了阿團的地,卻也沒有那許多人去種哇!”
渠國公深吸一口氣,“人是不能給了,若是都給了元良,那我廣平的地,誰來種!”
“倒也不用這般麻煩!”趙正嘿嘿嘿地笑了起來,“都是一家人嘛,何必說兩家話!左右我趙元良也吃不了這麼多糧,不如將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