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撇啊”金阿貴心說還能如此操作
“喝酒!”趙正端著酒碗道:“老金你該知道,團結兵不是重點,我要的也不是人多。兵在精而不在多。你只須留給我三百精銳即可。春練我沒有別的要求,你就可著勁地折騰……”
見金阿貴不是很理解,趙正道:“來的第一日就拉他們去行軍,從團練營蹚河過草甸,奔玄水軍去,一路七十里。能不能甩掉兩千人”
金阿貴點頭,趙正接著說:“第二日剩六千,是也不是”
“再行軍回團練營,再甩掉兩千人!”金阿貴笑,舉一反三地讓趙正頗感欣慰,可趙正卻道:“第二日加碼,跑步回營。”
“……”
“平日裡吃不飽飯的,需要時間靜養。讓他們回家去。還有那些有隱疾跟不上隊的,不適合大隊行軍的,也讓他們也回家去。”趙正道:“左右不管你怎麼訓,我只要三百人,他們未來是玄甲軍的主樑。”
“原來如此!”金阿貴融會貫通,當即就拍著桌子喊了一聲好。只是再一想,不對。
這年頭也沒人願意當兵啊,這麼一弄,不都哭著喊著要回家弄莊稼誰還留在團練營裡遭這個罪
趙正笑著伸出一隻撐開的手:“軍餉每月五貫,足斤足時發放。受傷的能看郎中,訓練而亡的有補貼……”
金阿貴睜大了眼睛,“嘶”一聲,倒吸了一口涼氣。
左右武衛才每月兩貫錢,
糧食一斗十二斤,才十四文!
普通農戶,一年能有五貫純收入就相當不錯了。
看來這玄甲軍,當真如王長史說的那般,往後就是河隴的拳頭。別說團結兵,就算是府軍、護軍甚至衛軍,有這待遇還不嗷嗷直叫只是這麼一來,花在玄甲軍頭上的錢,那就真的不少了。
三百人,一月也要一千五百貫。往後擴到三千人,就是一年十八萬貫。都督府稅收才多少不過也就幾十萬而已。
金阿貴“嘖嘖”有聲,涼王這是不過了呀!
“何止呢!”趙正搖頭,掰著手指頭,道:“這才只是給人的餉錢。我再給你算一筆賬。按每人三匹馬算,就是九千匹戰馬,一匹戰馬按十五貫算,十三萬五千貫。軍甲每人兩副,算上損耗,用鐵一百餘斤,不算人工,兩貫錢,六千副軍甲就是一萬兩千貫,算上人工,三萬貫。兵器呢你是軍械營的,你該知道用度。再加上軍旗、鼓號之類的雜物,成軍之後,第一年投入就要過四十萬貫!”
這都還沒算糧秣。也沒算上損耗、增補。而且一旦打起仗來,那花錢才是真流水。
整個大唐,如今也不過就一千餘萬貫的歲收。
年中河隴這一仗,打掉了大唐三年的收入。
多嗎
其實就是窮。
破家值萬貫,但若是不破罐子破摔,仍舊敝帚自珍的話,往後花在對吐蕃的歲貢,會更多。想想景中二十八年唐蕃議和,大唐給吐蕃賠款就三千萬。還有每年的牛羊、布匹、糧食五年前的大唐,剛剛打完所有的仗,每年朝廷進項才多少錢不過區區四百萬貫!
為了那三千萬和數萬牛羊,數百大車布匹,以萬論石的糧食,大唐從聖人到貧民,那幾年吃了多少苦頭涼州和劍南百姓吃糠咽稀,都堵不上吐蕃的那個破窟窿。
所以別怕花錢,只要花得值,錢算什麼
糞土而已!
金阿貴老老實實地雙手扶膝,靜靜地聽趙正說完。
逐漸點頭,內心也跟著一起澎湃。
他現在終於知道涼王殿下為什麼會如此大方,那是因為架不住身邊有個趙元良。
這個年輕人,說的話扇動性極強。讓人聽了之後深以為然,別說每人每月五貫,再翻一倍,涼王怕是都拿得相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