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你在我身邊留眼線了?”
“是!”梁珅沒有否認,直說道:“元郎不必介懷,我也是為了保證你的安全。你與涼王殿下不可有失。”
趙正嘆了一聲氣,“安郡王的安排?”
“是!”梁珅迎著趙正的目光,毫不隱瞞:“自從你在平涼遇襲之後,你身邊一直都有我的人。就算去安西,右武衛與玄甲軍中,亦有。離你不遠也不近,但關鍵時刻,能救你性命。他們可以毫不猶豫為你擋刀。”
趙正頓時感覺渾身炸刺:“你花了多少錢?”
“這不是重點!”梁珅也不辯駁,說道:“不然你以為你半夜三更一個人坐在馬車上怎就如此平安?我說你也是真的心大,這是何地?這是長安!林仲雖然辭相,但他仍然在謀劃重啟之事。徐王看似簡單,但他還有個十分不省心的母后。你是否覺得太子才是涼王最大的敵人?我告訴你元良,太子不過只是冰山一角,在他身後,還有更加需要提防的人和事!你就這麼堂而皇之地住在這鳥不拉屎的良淄莊,什麼時候走在路上被人萬箭穿心,見了閻王爺你別怪我沒提醒你!”
“行行行了!”趙正被他說的感覺利刃在喉,彷佛危機四伏,心道都半個月了,也沒他說的那般言重,他是帶兵打仗的,天生就有些旁人沒有的第六感,並不覺得事情像梁珅說的那般險象環生。
要說如今這朝堂上有些暗流湧動,也就只有林仲的一些遺留勢力,他們如今噤若寒蟬,不敢發聲。若還有旁的沒有察覺出來的危險,趙正感覺還不如康陸看上去更讓人不安……
“啪!”梁珅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指著趙正道:“趙元良,你他娘還真是一點就透!”
“怎麼個意思?”趙正聽他這麼一說,暗道難不成康陸真有問題?
“此為後話!”梁珅賣了個關子,道:“如今就來說說這從劍南逃走的暗樁,他是明明白白要找你晦氣的,我今日來提醒你,你須得多加十二分小心。曲貢你也認識,留下做你的護衛吧。”
趙正搖搖頭,“什麼人值得你這大費周章,不惜現身說法的?他找我又有何用?他怎麼不去找徐王?找我又為的是什麼?”
梁珅閉著嘴,用鼻子長吸了一口氣,“他手裡還拿捏著劍南軍政的一些秘要,按規矩,我是不能透露他身份的。做我們這行都會留一條後路,若是把他逼急了,他投敵,對我們來說,損失太大,得不償失。”
“規矩?”趙正差點氣笑了,“你都要人性命了,他還跟你講規矩?”
“此言差矣!誰家還沒有點把柄呢!?”梁珅道:“暗樁乾的是刀尖上舔血的活計,身家性命原本就不值錢,值錢的是他留在我們手裡的家人和族人。他死了,無非就是一條人命,若是他叛逃了,那就是幾十上百條人命了。換做是你,你也不會丟下平涼幾百口,自己跑吐蕃去賣命吧?”
“無恥!”趙正評價道。
梁珅卻不以為然,道:“對,我是無恥,我卑鄙。但我再卑鄙無恥,我也要守住這條底線。他的身份我不能透露給任何不相干的人,就算是元良你也不行。以免走漏風聲,引起各方爭奪,害了人家全族。”
“行,我不問了!”趙正只好妥協,“那我要做些什麼?”
“等吧!”梁珅道:“他一次未得手,總還是要來一次的。”
趙正一臉震驚:“還來?拿我做餌?”
梁珅捂臉:“原本這次我就能摸到他了,只要嫂夫人上了船,我就能繼續跟下去。奈何嫂夫人太聰明,自己個跑了還不算,還把船燒了!我手下人少,一面要盯人,一面要護嫂夫人。結果兩頭都沒兼顧,這才不惜現身,請元良幫忙則個!”
“梁守道你個沒良心的!你的意思是怪我家阿念打亂了你全盤計劃?”趙正心說你敢情是來興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