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的意義便是為了大唐,無論劍南、河隴、長安,為了大唐拋頭顱灑熱血,死得如街邊野狗,一文不名。沒人知道他們的存在,並不代表他們的功績不被認可。
這樣一群人,該有個體面的結局,而不是被朝堂傾軋,死於莫須之有。這些人中,就隱有為了護衛自己而死於吐蕃弩箭之下的阿二與阿四,也有梁珅曾從右武衛帶走的那幾十個未曾留下姓名的骨幹,他們在各處暗樁老命奔波,日日警惕敵人的明槍暗箭,到頭來還要被自己人屠戮,讓趙正忍不住地想出手平息干戈。
管閒事的心思一旦起了個頭,便一發不可收拾。
趁太子與朝官們訓話的空當,趙正悄悄地挪動,到了盧玄的身邊,“樓內可還乾淨?”
盧玄點頭,“上護軍放心,所有不該讓旁人瞧見的,早已轉移。今日多謝上護軍幫襯,等你來日局勢安穩,盧之妙定當拜謝!”
“多的不必說,名冊我必須要有!”趙正斬釘截鐵道。
盧玄轉頭看向了趙正,心中百轉千回,思慮良久,盧玄終於點了點頭,道:“下官身心俱殘,心思皆無。此等不見天日的活計,當真沒有肆意街頭的豪邁。若是上護軍想接手,盧玄定將名冊重新謄抄,拱手奉上!”
那便好!
趙正再未多言,只站在一旁靜靜等候。
約莫搜了半個時辰,眾軍士掃興而歸。玄甲軍立於趙正身側,靜靜地看著那群耀武揚威的長安甲士們垂頭喪氣,向太子告罪。
“啟稟殿下,未曾搜到相關人等及有關簿冊。”
“太子這到底是在找誰?”趙正迎將上來,問道。
太子轉頭,說:“劍南懷國公私入長安,本宮找他許久了!”
“懷國公?”
“正是!”趙坤眼神閃爍,道:“這事說起來其實也與元良有關,他還曾意圖綁架尊夫人。”
“當真是他?”
“如假包換!”太子看了一眼遠處的盧玄,道:“我方才想了許久,還是覺著孟浪了。若是什麼也搜不著,這就打草驚蛇了。如今看來,還是欠了周祥的考慮。當年我領兵之時,也未曾這般衝動,想來是在長安呆得久了,心思不如從前聰敏。元良,這事不好收場。”
趙正心道你這是哪裡來的野雞情報,“太子殿下這暗報是從何得來?或許元良能為太子做個參謀?”
太子搖頭,“還能有誰,不就是梁守道麼!”
趙正心中冷笑,旁人他不清楚,但梁珅是怎樣的人,在場的所有人的不一定比趙正明白。他與自己乃生死之交,若是他想出賣懷國公,當初在良淄時就會一五一十地告訴他。這點趙正還是堅信的,所以太子手裡的暗報,顯得讓人異常懷疑其真實性和目的性。
隱隱感覺,這與傳給梁珅清理劍南暗樁指令的應該是同一人所為,同樣瞭解長安暗線,同樣明白其中複雜關係,同樣催著太子這不相干的冤大頭衝鋒陷陣,就像催著梁珅千里奔襲劍南一模一樣。
這個人本領好大,不可小覷。
他洞悉長安總樁、翔鸞閣長安總領,如今缺的可能就是名冊,若是讓他得了長安暗樁的名冊,那長安的結局便就如劍南般全軍覆沒。
此事關乎梁珅與懷國公,趙正只能從這二人入手。這是為河隴剷除後顧之憂,趙正責無旁貸。
“這事好說。”趙正想了想,對太子道:“收兵吧!”
“這就收兵了?”
趙正點頭,拱手道:“太子為長安計,日夜奔波,勞累異常,原本乃朝官楷模。但人的精力總是有限的,總會有一些想不到或是思慮不周全之處。若是太子日日緊逼,賊人自是膽破,不敢聲張露面。從此銷聲匿跡,太子何處去尋?府軍衛軍這兩月來披肝瀝膽,尚且還要揹負擾民、索賄、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