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圖,張衝偷偷看了兩眼,就發現陛下畫的東西怎麼好可愛呢?
而且李崇的畫是一張接一張,最後李崇寫了一封信直接遞給了張衝:
“這封信你找人親自交給宋督主。”
宋離正在理紅房子的帳的時候,華清宮的一個小太監求見:
“督主,這是陛下交給您的信。”
宋離放下了手中的賬本,直接開啟了信件,從上到下看完信之後饒是他有些沉著的性子都被弄的有些哭笑不得,他抬頭出聲:
“轉告陛下,說臣明白如何做了,讓他放心。”
小太監溜溜又回去送信,李崇還在這桌案的後面畫呀畫的,就見那小太監前來回話:
“陛下,督主說他明白了,讓您放心。”
李崇笑了一下,放下了心來。
又過了有兩刻鐘的時間,那兩個還在答卷子的朝臣才都停了筆,兩人起身將卷子交給了張衝,由張衝遞到了御前。
李崇沒有讓他們署名,直接看內容。
其中一人寫的是如今朝中積弊最深的乃是如今捐官之風盛行,以至於朝中多九品末流小吏,這些捐官的紈絝子弟多有礙朝廷體面,當重科舉而輕捐官。
另一個人寫的則是如今朝中官員冗雜,衙門眾多,一事多門,三天不上朝便發現底下又多了一個衙門口,以至於政務繁雜,後續冗雜,為今之計當裁撤冗雜衙門,清撤冗餘官吏。
這兩個摺子高下立見,捐官盛行的風是從上到下,光盯著那末流小官於朝政不會有多大的改善,最重要的就是從上到下裁撤冗餘官吏,李崇看到這本摺子的時候眼前都是一亮,宛如瞌睡的時候有人遞枕頭。
他這才看向被遮住的署名,這第二本摺子果然是秦學政上的,巖月禮確實沒讓他失望,他並沒有當下直接決定任免,也並沒有讓這兩人去內閣,而是讓他們直接回家,再將這兩本摺子著人送到內閣,他倒是想看看這些大人如何反應。
兩人剛走,他後腳便開口:
“著人給宋督主帶句話,就說內閣要有熱鬧了,讓他去看看。”
“是。”
秦學政裁撤冗餘的摺子是上到了他的心坎裡,但是如今導致一部五尚書,三公六十餘的罪魁赫然就是如今首輔王和保,他心裡清楚,這官吏在封賞的時候容易,但是想要拿下來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他一旦動三公九卿,必然朝野震動,這件事兒就不是一個能一蹴而就的事兒,但是他要讓朝臣知道,他不動並非是不知道,也並非是不想動,這一次的京查就是一個契機。
希望這個秦學政的手腕能如摺子上所言的這樣的犀利吧。
這兩本摺子一發還內閣,所有人其實都明白了小皇帝的意思,這第一本摺子是王和保的學生賈兆光的,摺子上所言無關痛癢,避重就輕,但是秦學政那本摺子簡直就是貼著王和保的臉在打。
國無二君,小皇帝已經長大了,親政是早晚的事兒,而這即將親政的皇帝和首輔之間必然只能有一個勝者,很顯然,宮裡的那位已經開始動手了。
那些被王和保大肆封賞的朝臣,說的好聽是體恤老臣,說的嚴重些就是結黨營私,若是王和保真的倒了,那些被封賞的閒職最後落的什麼下場還要看當今陛下的意思。
王和保的臉色極為難看,倒是巖月禮不如從前一般掩飾鋒芒,而比他還要拍手稱讚的就是戶部侍郎韓維了。
畢竟若是裁撤了這些人,每月戶部便不需要撥出那麼多的俸祿,朝中積弊如此他已經忍了很多年了,現在陛下有心撥亂,他必肝腦塗地以報。
就在屋內掙的越發嚴重的時候宋離抬步入內,似笑非笑地看向王和保,他和這位首輔分庭抗禮多年,說話可沒有這一屋子的文官忌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