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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布抬頭,看見了兩個骨提達。尚未來得及說句「不好」,自上而出的一支羽箭便刺穿了他的咽喉。

塞骶本不善心機,但卻上心親自肯謀劃這樣一場□□。如今大仇已報,他舒心不已,攬著弟弟走下城門,忍不住一聲一聲喚他「骨提達」、「骨提達」。

雖你是為仇恨而生之人。

但已親手了結了這場二十餘年的宿怨。

「日後,跟著哥哥好好過日子罷。」

「會的,哥哥。」

作者有話說:

(1)楊炯《梅花落》

第98章 遇阻

北狄四部, 如今只剩三部,三部又以卡錘為首。最大的表現就是,其餘二部建城較晚, 還是規模較小的郡縣,卡錘居中, 城池大小若大晉之州。

是以, 東西二路雖只領了二萬人馬,卻是一路奏凱,不消二月, 便按照原定作戰計劃攻到了兀木、肯特的王庭。

尤其是東路, 這一路行來猶如破竹,軍心大振。但林勰領兵, 總覺得不安。

——是否是, 過分順利了?

即便兀木不過是卡錘的爪牙, 防禦工事難與其相較, 但是北狄人天生勇猛好鬥, 按常理不該如此。攻佔巴、息二郡的過程卻中, 他能感到, 城內守衛不少, 但卻沒什麼戰力,二萬人馬北出垂靈, 如今折損不過四千,更不說還順利地拿到了尋月棠給的米糧。

事出反常必有妖。

但是林勰已經到了王庭之下, 肅清其內、留兵占城是必行之事。若有其他變故, 也只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唯一不變的是, 他必須儘快打點好一切趕往勒州, 唯中路勝而此戰勝。

西路的王敬, 亦是這樣的感覺。蓋、列二郡重心在守而非對敵,這與北狄人的一貫作風不符,且城內戰力不過爾爾,好似是有保留。

若真要一句話形容他這一路的感覺,那應該是,對面是在拖延時間。

故而,他在後期無論攻城亦或清掃戰場,都刻意加快了進度——他希望儘快與中路匯合。

趕到肯特王庭時,內裡已空無一人,是逃往了更遠更北的大漠深處,還是投奔了以東的卡錘,那不可知。

王敬沒有在此地多做停留,當即帶兵迴轉,過蓋郡一路往南,卻不料在來時暢通無比的依木河受了阻礙——

河上的浮橋已被人拆了,加之如今天漸漸回暖,雪山冰雪融化加快,依木河水連日暴漲,濤濤河水洶湧奔騰、冰涼刺骨。

一萬餘人被阻北岸,難以泅渡。

北狄不似中原,難尋良木,無法搭橋。只能用軍中現有的圓木為基,靠著人搭人的法子渡河。

最最開始之時,王敬也曾找水性較好的南伢子腰間繫上浮木下河,但許多人便熱身足夠,下去還是腿腳抽筋,連著浮木一起被河水沖走了去,根本到不了對岸。

第二批人下水的時候,就在腰間繫上了腕粗麻繩,若見事不好,岸上人當即合力將人扯回。

可是,這些人上岸後,不到片刻,便口噴烏血而亡。

王敬命人厚葬,一個人坐在河岸邊,見落日貼近長河,混混水上竟如覆了血光,一時心亂如麻。

「將軍,水中有毒。」

王敬抬頭,見來人是鄭從拙的徒弟陳瑞,便又低頭,苦笑道:「我曉得。」

「將軍,當務之急不是渡河,而是去上游找到投毒之處。中路現在應已到了勒州城外,依木河同樣是其唯一水源。」

王敬聞言,當即起來佈置,帶人一路沿河向上,在上游發現了不斷從別處挪屍體過來的北狄人,說屍體大概不太準確,因為從外形來判斷,這些都是卡錘大巫煉製失敗的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