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蔦沒有理由拒絕,因為這裡面有草原人的驕傲;他們透過這樣的莽,渡過了修真界上千年的傾軋,這其中也有很高的智慧。
就是怎麼控制衝突等級的智慧。
他去了會發生什麼?一邊倒的屠殺,然後呢?雙方各自下注加碼,草原人加得起麼?
所以就不能是一邊倒的殺戮,而應該是一場勢均力敵的群毆,在這個過程中撈取點好處,也不會刺激到對方敏感的神經,也就不會擴大到勢力層面。
這是草原人千百年來百試百靈的手段,在大陸上留下了桀不馴,不服管教的名聲,卻仍然活到了現在。所以,他去是不合適的,會打破這個平衡。
這種事草原人都是做老了的,也不需要他來擔心,多事之秋,莫名其妙也懶得管他們,畢竟草原人的鬆散是融刻在骨子裡的,他不可能要求他們像一個門派那樣的令行禁止,他這大師兄更大的意義只是一個精神領袖,劍道引路人。
眼看著這些傢伙聚集,鼓譟,然後呼嘯而去,就像一群大盜在錦繡大陸,隨時隨地都在發生的事,搖搖頭,繼續琢磨自己的飛劍,數個時辰之後,一道曼妙的身形來到了他的身邊。
「就知道你在這裡,給,這是全真教李初平給你的回信,拖拖拉拉的好幾個月,玉京也無甚樂趣,害老孃苦等。」
候蔦很抱歉,「還勞你親自跑一趟,你不是說你的訊息體系遍佈麼?」
董芳菲哼了一聲,「你以為我願意去?還不是擔心這裡暴露,你這滿大陸都是仇家的,也不知是怎麼就混成了這樣。」
「也有朋友的,比如草原,比如你,晚上我多給你點利息慰勞慰勞。」
接過書簡,神識一掃,其中內容盡在心中,霍地站起,「不好,要出事。」晃身空中,化成一道劍光,拖曳而去。
他盡了全速,但願還能追上這些傢伙。
一邊全力追趕,一邊思考李初平信中的內容。
其實信中也沒太多新奇的內容,李初平才接手此事,還沒開啟局面;吳門近段時間的內部整肅很嚴厲,也挖出了不少吃裡扒外的別派探子所以剩下的人都不敢輕舉妄動,就怕板子打下來自己遭殃。
李初平隱隱透露出想利用這次事件的意思,但卻苦於沒有著力點,不知該從何入手。
發來這封信的意思就是,問他還有沒有合適的搞事方向?畢竟他是參與者,對如何攪屎天賦異稟。
候蔦沒興趣理他,老子都不在全真教了,還提著腦袋給你辦事。
但在李初平的來信中卻隱隱約約提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吳門很多湧天境修士都離開了瓊那山,去向不明,他懷疑吳門存謀劃報復、卻找不到吳門的報復途徑。
大陸太大,刻意遮掩行蹤的話,還真是不好找。
想明白了這一點,石叻這群人就危險了,草原修真力量畢竟有限,連國家都沒有,怎麼和大陸頂尖大道門對抗?估計人家兩次出手的目的也僅僅是為驅離,只不過吳門一貫霸道,下手狠辣罷了。
必須阻止此事,否則蓮國可能沒事,草原反而會成為出氣筒,被吳門血洗,沒道理用草原人的生命為蓮國擋災,人家還未必感謝你。
風馳電掣中,想明白了這
其中的溝溝壑壑,說起來這事也和他有些關係,哪怕關係不大,也是個不折不扣的幫兇。
取出替叟的抹布,他要提防不要暴露在吳門修士面前,不是他怕什麼,而是不願意給草原帶來額外的傷害,他們現在羽翼未成,還經受不起太大的衝擊。
他的速度要遠快於石叻他們,但還沒有本質的差別,要追上數個時辰前就出發的他們,機會不大,只能寄希望於戰鬥還未惡化,還沒產生不可挽回的局面。
臨近雙溝集時,遠遠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