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蔦終於把他的臺詞唸完了,臨了還不忘抱怨,
“也不知道是誰寫的稿子,又臭又長,還請道友們見諒,他們說既然是正式場合,再無聊你也得念下去,因為下面的人再無趣,他們也得聽下去,還得裝出一副很享受的樣子來。”
下面眾人響起一片笑聲,對這位年輕教主的印象就有所改觀,至少在那些中小道統中,大家都很欣賞這種不做作的方式。
當然,也有黑了臉的,比如蕭真人……
“下面有請來自太清的指玄道友,為我們帶來上界的福音,比一比是錦繡的廢話多呢,還是上界的裹腳布更長?”
指玄道人面不改色,躍上天劍壇中央,先朝主人一禮,再對無數修士團團一揖,氣度雍容,不卑不亢,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一看就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人,
“首先我要說明,廢話是隨歷史而增長的,錦繡兩千年,太清百萬年,那當然是太清的裹腳布更長,長到甚至可以裹到你的脖子,你們願意聽麼?願意聽的話我看候教主的大典就可以改成月會年會,貧道就把廢話全包了!”
大家又是一片笑聲,氣氛頓時活躍了起來;候蔦那一套很能拉攏人心,但指玄更強,拿自己拿太清開涮,立刻就贏得了在場大部分修士的好感。
當道人願意拋掉自己身上那層不可言說的優越感時,他們就是最可怕的敵人。
壇下,蕭真人眯起雙眼,“小蔦,這人就比伱強!人家拿自己開玩笑,你倒好,拿我老人家開玩笑!其實我當初就應該選他的,現在有些後悔了。”
候蔦撇撇嘴,“選他?然後再被你們五個老傢伙聯起手來再涮一回?”
他們在臺下鬥嘴,壇上指玄道人完全掌握了節奏,
“看來都不願意聽我廢話了?也對,方才候教主忒多的廢話,現在咱們就來點真格的。”
把手一翻,托起一把寶傘,五色光環,氤氳流轉,且不說功用,只看表象便知其不凡;上界的寶貝和錦繡的完全不同,那不僅是百萬年的制器經驗,也是聞所未聞的天材地寶。
“此傘名顛倒陰陽傘,有些神奇,我來錦繡前師叔交於我,說是贈於錦繡有緣之人,可我卻不知道到底何為有緣?今日適逢其會,把它拿出來的意思,就是為它找一個有緣人。”
下面眾人都很有些意動,這可是來自上界的寶貝,等閒見不到的東西,誰不想佔為已有?
指玄道人卻還嫌氣氛不夠熱烈,手託陰陽傘,緩緩張開,傘面轉動,發出讓人迷醉的彩光,
“下面我稍做展示,是為玩笑,沒有惡意……”
目光掃過下面的人群,卻盯住了一個遠遠站立的劍修弟子身上,“我等遠來,蒙主人盛情款待,感激不盡;這位兄弟一直侍立於此,十分的辛苦,敢問一句,高姓大名?”
那劍修不過通天自然境,也就是築基後期的修為,聞言還有些懵,不敢相信就是自己,直到指玄道人含笑以目示意,才知道叫的就是他,大庭廣眾之下,也不肯弱了氣勢,
“某,劍脈通天劍樓下餘孤城!”
指玄道人一笑,“餘孤城?好名字!等下我來喚你,你可敢應聲?”
餘孤城不知這道人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事到臨頭,哪肯退縮,“有何不敢?”
“餘孤城!”
“就是我!”
只聽嗖的一聲,餘孤城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飛起,直接被旋飛的陰陽傘吸了進去;再下一刻,指玄道人合傘一抽,餘孤城已經站在了壇上,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為什麼會站在這裡?
指玄深深一禮,以他金丹境界這樣對一個築基修士施禮,態度不可謂不誠懇,
“對不住,對不住,玩笑玩笑,小兄弟莫要在意,只是為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