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諜報網得到了什麼訊息?」
候蔦看著匆匆趕回來的李十朋,這肯定是有了收穫,否則不能如此著急忙慌。
李十朋舔了舔嘴唇,「我們在安和道門的內線,還有北安和一些心向剡門的道人,包括您提到的嫸道人,都提到了最近在安和國境內有修士聚集的情況。
超過一半都是吳門修士,還有些南安和的狗腿子,和一些和庚精礦有關的商人力量,他們現在聚集在界河安和一側的白菌山,但到底什麼時候出動我們無法確認,還是人員未齊,等待更多的支援?」
「聚了有多少人?」
「已過半百,還有修士在不斷趕來,我的判斷是,超不過一月,他們必有行動;對外宣稱是剿滅龍江水府,但這也可能是個煙霧彈?」
候蔦搖了搖頭,「拖拖拉拉的,道門就是這樣,直到他們覺得有必勝把握;不過我倒是覺得他們的目標肯定是龍江水府,因為他們也沒別的報復物件,來中慶城都尉府?他們沒這個膽量。」
李十朋還是很小心,「總要稍微防範一下?真讓這些人攻入都尉府,會顏面盡失的?」
候蔦一哂,「顏面?那是什麼?都尉府都給了他們我也無所謂!我只要人命!
中慶城有牧帥府打底,亂不到哪去,敞開大門,別讓人家說我們小氣。
龍江水府那裡,那些幫拳的各路水妖早就走了,剩下的水府本屬實力不濟,你去通知它們各投親戚,暫時也不要回來。」
李十朋一楞,「不派人保護它們?」
候蔦擺擺手,「保護什麼?老子最煩保護別人,學了一身本事就要承擔責任,拿了庚精礦就要付出代價,你護得了一時,還能護得一世?這個頭可開不得,需要給咱們的水族朋友增加一點生存壓力,才能茁壯成長。」
李十朋大汗,這樣的成長可夠血腥的,「那我們?」候蔦冷冷一笑,「都尉府全員出動,咱們去白菌山!」李十朋就有些膽寒,「都尉,越界了。」
候蔦一哂,「不越界,還是劍修?講道理,枉為全真!」
「都尉,現在的都尉府心氣是有的,但實力就很普通,很多調動的修士都還沒到位,府內現在才不足三十人嗯,是不是方亞子師兄他們也參加?」
候蔦搖頭,「那些強盜早就走了,留他們在這裡名不正言不順,別擔心這些,人總是有的」
李十朋有些懵,他完全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個計劃,有些大膽,有些瘋狂,可能引起後續手尾無數,但既然都尉決定了,執行就是。
一個時辰後,隊伍停在了安和境內的白菌山外數十里處,候蔦這才說明目的,
「前方白菌山,有多少道門修士不知道!實力如何不知道!有什麼企圖不知道!我只說一句,殺光他們,搶光他們,生死不論。」
白菌山,形似大菌,一個蘑菇頭的形狀,沒有什麼建築,就只零零散散幾個山亭,一個沒什麼名氣的地方,取其偏僻幽靜,常有修士在這裡聚會演法,也不虞傷到什麼。
最近一段時間,白菌山變得熱鬧了起來,各路修士在此匯聚,他們來源複雜,山頭眾多,但其中大部分卻很嚴整,都是來自吳門和南安和的修士,所以,秩序井然。
龍江水府一戰,便再遲鈍,他也能看清楚這背後究竟是誰人在搗鬼,偏他還拿不出什麼過硬的證據;盜夥不知所蹤,牧帥府都尉府也各有損失,最起碼在表面上來看,這就是他中軍府冒然出動,料敵不明的惡果。
中慶城不能待了,那個狼心狗肺的候都尉已經徹底撕破了臉,他不知道自己回去會遇到什麼,乾脆孤身遠遁,前往神都求取幫助。
也只有到了這個時候,他才察覺到了自己的身份是多麼的尷尬;他不是古閬中派人,當然更不是剡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