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如傾指尖微顫,那墨跡暈染開的“隱”字,如同蟄伏的毒蛇,吐著陰冷的信子。
她眯起眼,指尖輕撫過紙面,感受著那細微的凹凸感,就像在撫摸仇人的臉頰,冰冷而鋒利,心中冷笑,這些人以為這樣的小伎倆就能騙過她?
她可是在無數陰謀詭計中摸爬滾打過來的。
她眸光流轉,思緒如電,剎那間便將所有線索在腦海中拼湊完畢。
孫公公見她神色陰晴不定,小心肝都提到了嗓子眼,試探道,“娘娘,這密信可是有什麼不妥?”鳳如傾冷冷一笑,不置可否。
她抬眸,目光掃過戰戰兢兢的孫公公,又落在宮殿外那搖曳的樹影上,夜風吹過,樹影婆娑,發出沙沙的聲響,彷彿無數雙眼睛在暗處窺伺。
好一個密信,好一個陷阱!這幕後之人當真是煞費苦心,既想借刀殺人,又想將她置於死地。
“娘娘,您……”孫公公的話還未說完,殿外便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那腳步聲重重地踏在地上,似是帶著一種壓迫感。
王學士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面帶憂色,語氣焦急,“娘娘,老臣聽聞您在研究密信,特意前來,此物事關重大,娘娘可要慎重啊。”
鳳如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早已料到,他們不會輕易讓她得到真相。
這王學士怕是也和這密信脫不了干係吧?
她站起身,緩緩走到王學士面前,每一步落下都像是踏在王學士的心尖上,目光如利劍般直刺他的眼底。
“王學士,此密信真偽,本宮自會辨別,就不勞您費心了。”
王學士被她凌厲的目光看得心頭一跳,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他極力穩住心神,擺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樣,“娘娘,老臣絕無他意,只是這密信牽扯甚廣,老臣擔心娘娘誤入歧途,受奸人矇蔽。”
鳳如傾冷笑更甚,“哦?如何矇蔽?”
她步步緊逼,身上散發出的壓迫感如同實質,讓王學士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只能聽到自己粗重的喘氣聲。
他眼神閃爍,試圖轉移話題,“娘娘,這密信……或許有些地方不夠清晰,不如老臣為您解讀一二?”
鳳如傾看著他慌亂的樣子,心中的猜疑更加確鑿。
她不再多言,只是輕輕地將密信展開,放在了桌案之上。
燭火搖曳,火苗呼呼作響,將密信上的字跡映照得忽明忽暗,如同無盡的迷霧,將真相掩蓋在其中。
王學士見她如此,心中更是焦急,額頭的汗水也越來越多。他試圖靠近,想要阻止她繼續研究密信,但鳳如傾只是冷冷地掃了他一眼,那目光猶如實質般冰冷,便讓他不敢再向前一步。
鳳如傾眼中精光一閃,指尖在密信上緩緩移動,最後停在那個“隱”字之上。
她抬起頭,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王學士,你可認得這個字?”
王學士臉色瞬間慘白,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的血色。
他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鳳如傾的目光如同鷹隼般銳利,牢牢鎖定著王學士臉上每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
她輕輕敲擊著桌面,發出清脆的聲響,一下一下,如同敲擊在王學士的心臟上。
“王學士,你似乎很緊張?”
王學士艱難地嚥了口唾沫,聲音乾澀,“娘娘說笑了,老臣只是擔心娘娘太過勞累。”
“是嗎?”鳳如傾輕笑一聲,拿起密信,在燭火上輕輕一晃。火焰跳動,映照著紙面上那個“隱”字,彷彿活過來一般,扭曲變形,還伴隨著輕微的紙張燒焦的氣味。
“王學士,你可知,這‘隱’字,並非普通的墨跡所寫?”
王學士瞳孔驟縮,臉色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