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退出房間。
李當之走進來將草藥放在不遠處的桌上:“師父,我翻了半晌只找到了些血竭、紫珠和仙鶴草。”
“劉臻傷的重不重?按平日的法子,作一副止血膏可好?”
華佗想了想,說道:“你再去拿些活血的藥來,然後便在外面等著,這裡留我一人足矣。”
“啊?”
李當之無法理解:“我回來,見一路都是血,想必他傷得不輕,師父一個人怎麼能行?”
“還是讓弟子在旁相助吧。”
華佗當即拒絕,不容置疑地說道:“不用,你快些按為師說的做!”
李當之愣了一下。
他做了華佗多年弟子。
是除了華晴之外,最熟悉華佗的人。
他心目中,華佗一向性子平和,無論生活還是教學,說話都是比較柔和的。
可剛剛這句,明顯有些急了!
不對勁兒啊。
“師父,你……”
“嘖。”
華佗回頭嚴厲地看了他一眼:“還不快去?”
“呃,是……師父。”
李當之見他態度如此堅決,也不敢多言。
又按照華佗的囑託,拿了些生血、活血的藥材來,便到外面去了。
房門外。
關羽、華晴以及一眾縣民都在守著,人人臉上都帶著擔憂和焦急的神色。
李當之進進出出,最後站在了他們身邊。
華晴一見急了:“李伯,你……你怎麼出來了?”
“為何不在裡面給爺爺幫忙?”
李當之兩手一攤:“是師父不讓我留在房裡的,說是一人就夠了。”
華晴不解,抿了抿嘴道:“我進去看看!”
剛要推門,門反倒從裡面開了。
華佗擋在門口,對眾人說道:“劉臻沒什麼大礙,稍微歇息幾日便能痊癒。”
“你們在此等候反倒攪他休息,影響傷愈的速度,快都散了吧。”
縣民們面面相覷。
神醫都發話了,他們再擔心也沒什麼用。
也是怕真的吵到劉臻,於是聽話的散去,各忙各的去了。
他們即便走遠了,也都自覺放低聲音,保持安靜。
生怕打擾到恩公。
華晴不放心:“我要進去看看!”
“不行!”
華佗斬釘截鐵地拒絕,隨後言語又柔軟了幾分:“他需要休息,如今已經睡著了。”
華晴臉上淚痕未乾,委屈地開口:“可是……”
“聽話。”
“……”
她沉默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好吧……”
“我兄弟當真無礙?”
關羽追問。
華佗捋了捋鬍子,擠出個微笑來:“雲長儘管放心,有我在此,絕不會叫他出事。”
“好。”
關羽點頭,轉身坐在門前說:“不過關某便不走了,就在這裡等著我兄弟醒過來。”
“這……”
“放心,關某自會保持安靜。”
華晴見狀,也一屁股坐下:“我也是。”
華佗拿他們沒辦法,只好默許。
退回房間,關上了房門。
……
劉臻從昏迷中醒來。
抬手摸向胸口,感覺到胸口已被整齊地纏上了棉紗布,心下稍安。
看看窗外,已經入夜。
月光如洗從視窗灑進來,落在房屋正中的桌上。
一把年紀的華佗坐在桌邊。
閉著眼睛,手肘拄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