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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淺倉次郎試水

鍾就拴在伸出的彎曲的枝杈上,它是土木鎮唯一一所高小班。

黃淑霞算是這裡最年輕的教師,她帶的班是六年級,有些學生比她還高上一大截,在一群土生土長的老師中,她鶴立雞群,由於其脾氣好,人緣就好得一塌糊塗,課間,她常和學生老師一起拔河踢毽子,少不得大汗淋漓,青春是一首嫵媚的詩,誰讀到這樣空靈潔淨的詩,都會怦然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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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一輛嶄新的腳踏車,這是黃興忠託陳文康從省城購得。

這輛腳踏車據說是法國貨,在土木鎮高小,算是奇貨可居。除了關係很鐵的人,一般從不外借,即使是學貫中西的校長史鳳揚也得看天氣好壞,當然史很少和年青人開這樣的金口,黃淑霞差不多每天都要擦一擦車子,不少同事是步行或是駕著毛驢車來給學生上課,只要一放學,夕陽一翻身,跌在土木鎮裂蹄的深谷裡,黃淑霞會唱著周旋的《採檳榔》或是《天涯歌女》,順著田間,一路輕歌曼舞走回家,她快樂象一隻春天的小鳥,撲面的青春氣息,拾人魂魄,象酒一樣,綿長沉香。

如果是陰雨天,家人會讓黃興德套上馬車,接送她上下學。過慣了養尊處優生活的她,看幾本閒書,她把自己的未來鎖定在城鎮,希望自己也能像張恨水的《啼笑因緣》中的“何麗娜”偶遇“樊家樹”。

受過良好教育的她,對未來有著無限的憧憬。

陳仲秋不知天高地厚,在私下裡做著美夢,希望某一天能夠偶遇黃淑霞,憑著他三角毛功夫,把這個不食人間煙火(他是這樣看的!)女子俘虜了,他一次次掐算著時間,製造偶遇,但黃家進進出出的人太多,他根本沒有機會展示,這讓他非常懊惱,黃淑霞蹦蹦跳跳走過院子,甚至都沒正眼瞧過他,他除了相貌普通不說,穿得也有幾分寒磣,他吸了一口涎水。雖每個月領了銀子,全被他丟在黃花甸子上一個叫楚楚的女人那兒,那是個有幾分姿色且手段老辣破鞋一樣骯髒女人。

“你這兩天是中了斜怎地?老是下崗樓,這是要幹什麼呀?是不是黃老爺沒在家,沒削你,欠收拾是不是?”黃天甫立在崗樓上,見陳仲秋正吃力往上爬,拾起半塊小磚頭,丟了下去,一下子掉進陳的脖子裡,硌了幾下,陳如被蟲咬似的,磚頭掉地上,聽得見落地的聲音。

“狗雜種,幾天不削你,脾氣漸長,是不是?”由於陳仲秋眼小,往大里一睜,睜成了三角,三角里透著兇光,加上是抬頭向上,皺紋堆疊,面目猙獰。

黃天甫最怕別人罵他“狗雜種”,因為他父親黃興達不生,這也不是什麼秘密,由於年歲大了,基本上足不出戶,很少有人關注他,據說黃天甫是他母親野浴媾合之作,一時間黃臉上掛不住,飛起一腳,將崗樓上一塊長滿鏽跡的方磚踢下,叮噹有聲。

陳仲秋靈機一動,方磚擦著他的身子墜落,“咕咚”這響聲,讓隔著牆的劉中天聽得分明,等他轉過來時,陳仲秋早已人模狗樣在崗樓上,拎著槍來回地走,這時太陽完全隱沒,“沒什麼事吧?”劉還是習慣問一句,眼卻上下左右打量,終於他發現那塊掉地並且斷做兩截的磚:“這塊磚是怎麼回事?”

“彈槍用的,不小心掉下去了!”

“這樣的不小心千萬要不得,這麼多人進出,要是誰不小心偏巧走過,砸頭上,那還了得?”劉中天在黃家二十多年,殫心竭慮,盡力扶佐黃興忠走上正途,黃家的許多事,他都參與其中,深得黃興忠的信任。

“謝謝你的提醒,下次一定注意!”口頭上服軟,心中卻罵開了:不知死活的老匹夫,多管閒事多吃屁,這輩子別犯老子上,還則擰死螞蟻擰死你,手挓挲在空中,象扳手擰螺絲。

劉中天拾走了斷磚。

“沒事了,這事過去了!”黃天河有些佩服陳仲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