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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三年已過,沐雨怕等不及啊!將水迢迢困在胸前,他要的只是她放下仇恨,接受他的愛。
剛毅的唇貼近她溫軟的香玉,好久沒有吻她了,不!記憶中,她從不允許他吻她,即使是洞房花燭夜也不例外。
和往常一樣,沐雨的唇剛剛襲近,水迢迢就不自覺地抗拒起來,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想要推開他,卻抗不過他的蠻力。諸多的容忍並沒能讓她看清他的愛,這一次,他鐵了心,逼著她敞開胸懷接受他。
“我要你!我要你!別的人我都不要,我誰也不要,我只要你!”
他一聲聲的吶喊恍如巫術,讓她忘記了抵抗,貪婪地享受著他給予的溫暖。趴在她的胸前,親吻著她的鎖骨,他想將她勒入身體中。
“我要你!我只要你,迢迢!從第一眼見到你,我就確定我要的人是你,是你——迢迢!是你——水迢迢!是你……”
“不要!”
巫術解除,床上的人突然清醒過來——因為他口中喊出的“迢迢”二字,她使盡全力想要推開他,卻又不能。她只能踢騰著雙腿,像溺水垂死的人不停地掙扎。
“不要!不要!你不要靠近我,你走開啊!走開——”
他是她的夫,他用溫柔讓她沉溺,換來的卻是她的拒絕。不知道是酒的作用還是壓抑了太久,沐雨放棄了習慣的縱容,鐵一般的雙臂橫在她的胸前,他撕開了她最後一層防禦,要的就是坦誠相見。
暴露在他的面前,迎著他火熱的視線,她覺得自己被徹底地看穿了。想抵死掙扎,睜開的雙眼掃過床幃,突然看到一張跟她一模一樣的臉從眼前飄過。
姐……
她放棄了掙扎,任他為所欲為,她的靈魂早在三年前就被佔據,她不屬於自己,三年來她不允許自己做回自己。
她是水迢迢。
頭痛欲裂,沐雨掙扎著起身,眼光所及是揉亂的床鋪。許久不喝酒,他的酒量似乎變差了。只記得喝著喝著,他就醉了,怎麼回到了水廬,又怎麼睡上了這張床,他完全不記得了。
“迢迢!迢迢……”
他喚著她的名字,天色還早,她起床了嗎?梳妝檯收拾得十分妥帖,她怕是早已起床了吧?
披衣起身,沐雨四下望望,在灶房見到了正對著爐火發呆的水迢迢,“你這麼早就起來了?怎麼不多睡會兒?”
她不做聲,眼睛直直地望著灶中的爐火,安靜得過分。
蹲下身,他想離她更近,“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別人是久病成醫,他照顧她多年,久看成醫。想拽過她的手,切切脈象。他的手剛碰到她的衣袖,她就慌忙閃躲起來。沐雨沒做他想,依舊抓著她的衣袖不放,她的手往回縮,這一拉一拽間,他看到了她手臂上清晰的紅印。
這是……這是他弄傷的?
“我弄傷你了?”難道昨夜的春夢竟成真?“是不是我弄的?”
抽回手,水迢迢放下衣袖。不看他也不答腔,沉默是她習慣的語言。
有萬般悔恨湧上心頭,沐雨卻不知道該如何道歉,挨近她,他的手臂剛碰到她的身體,她就像被火燒著一般彈跳開來,轉眼已躲出他一丈以外。
她用行動告訴了他,她已是驚弓之鳥,再也受不得半點驚嚇。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讓她一個人待會兒。
本以為時間長了,兩人之間的關係就會好轉,她不會再畏懼靠近他。怎奈忍了好幾日,水迢迢見到他都像見到鬼一般躲得遠遠。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入了夜,沐雨沒有再睡書房,回到他們倆共同的臥房,他先行上了床,靠在床頭,他靜等著她,心裡反覆思量著,只要習慣了一夜安眠,明早她就不會再躲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