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就使用這支藥劑。”
在二人千恩萬謝聲中,南容走出了病房,見到了守在近前的柏森。
“郝關很識時務。”他說道:“沒敢把事情做絕。那些病患家屬都是收了錢簽過字,才把人帶回了家。頭兒已經調取了那些病患的地址。你是準備跟過去,還是留在這兒等他把人帶回來?”
“我跟著一起去。”南容毫不猶豫:“那些病患的情況都很危重,來回奔波容易發生意外。”
謝小黑劇烈地咳嗽著,每咳一聲,都會咳出一口黑紅色的血塊。
他的異母妹妹穿著新買的紅色連衣裙,一邊舔著彩虹棒棒糖,一邊向他啐了一口:“真是晦氣。”
“不用管他。”繼母端出一盤香氣撲鼻的煎肉腸,擺到了小小的客廳兼餐廳裡那張陳舊的木桌上,又從櫥櫃裡拿出了一大塊天然黑麥麵包。
“去洗手。”她笑著對女兒說道:“我們來吃點好的。”
“好香,好好吃!”謝小黑聽見妹妹喜悅的歡呼聲。
他只在很小的時候,吃過一次這樣的肉腸。那種被鹹香的油脂裹著口腔內的幸福滋味,一直都忘不掉。
可是現在,嘴裡就只有鹹得發苦的血腥味道,以及如影隨形的窒息感。
他就像一條被扔上岸的魚,時時刻刻都在掙扎,每一秒都像是生命的最後一刻,偏偏下一秒還在艱難地活著。
鼻端仍能聞到肉腸與黑麥麵包的香氣,耳畔也不時傳來繼母與妹妹的話語聲。
“你這個便宜哥哥,也不算什麼用都沒有。”繼母的嘴裡填滿了食物,說得含含糊糊:“起碼給家裡換來了3萬考恩,還有.......”
“我知道,還有房子。”妹妹的聲音充滿了歡喜:“我聽見你跟爸爸說的話了,他們答應幫我們換到E級社群,提高一檔補助住房的標準。”
“沒錯,到時候咱們一家三口,就能住上五十平方米的大房子了,你也能有個屬於自己的小房間。”
“那可真是太好了!”
“你爸那個傻子,這麼好的條件,竟然還猶豫。”繼母的聲音還沒停歇:“他也不想想,就是你那個便宜哥把病治好了又能怎麼樣,這一輩子能不能給家裡交上3萬考恩?能不能幫家裡把房子換了?”
“當然不可能了。他雖然比我大兩歲,但從來都沒什麼主意,我說東他不敢往西,以後能有什麼出息?還不如快點死了,家裡還能空出點地方呢!”
妹妹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清脆,但謝小黑聽著,卻覺得有些刺耳。
這就是他從小就讓著寵著,好生照看著長大的妹妹啊!
不如快點死了.......快點死了........
謝小黑心裡翻騰著這兩句話,忽然慘笑一聲,口中汨汨地流出了鮮紅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