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程昱將整個北地郡壓榨到了極致,這小半年時間曹昂的所有消耗全是北地郡百姓出的。
要知道最初曹昂只有幾千兵馬的時候還沒什麼,後來曹昂糾集了上萬甚至數萬兵馬,程昱依舊可以做到按時按量將糧草籌備齊全,這種狀況曹昂只能認為是曹操收到信後的支援。
富平現在是怎樣一副慘烈的景象?
街道上的人口十去其五,連一個貓貓狗狗乃至於老鼠都沒有,哪怕正直壯年的男子,走路竟然要拿著棍子支撐身體。不是因為疲憊,而是飢餓使得他們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清風拂過衣服猶如旗子一般,下面的肉體真的就像旗杆那樣瘦。
這種情況下百姓還出門勞作的唯一原因就是不敢不去,役吏們揮舞著刀劍挨家挨戶催促出門,稍有怠慢就是一通拳打腳踢。
憤怒的曹昂徑直衝向了府衙,左手抓住程昱的衣領,右手提劍抵在對方脖子上厲聲喝問:“程仲德!老子讓你照顧的百姓呢!”
少年稱“老子”很是違和,但曹昂身上散發的殺氣只有摸爬在生死線上多年的老卒才能擁有。
程昱絲毫不慌,立即辯解:“公子,他們都去服徭役去了。將士們在外征戰,所需糧草軍需眾多,自然要大批徭役運送。將士征戰決定的是國家命運的大事,民眾當然要以國事為重,些許徭役是必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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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德,仲德!你哪來的德行?”曹昂對於程昱的狡辯非常憤怒,他連拖帶拉將程昱拎到街上,指著那些瘦骨嶙峋的百姓質問:“這些人是怎麼回事?別說是徭役累的!我且問你,我向父親求的糧草在哪裡?有多少?分了幾次運來?走的哪條路線?押解者何人?快說!”
一連串的問題即便是程昱有準備也無法迅速回答,何況他一點兒準備都沒有呢。
面對無法應答的程昱,曹昂直接命人將程昱關起來,無需審判,三日後直接問斬。
程昱即將被懲處的訊息透過告示傳遍全城,這三天曹昂抓了上百個為虎作倀的役吏,準備和程昱一同砍了。
臨行刑前,曹昂問程昱:“程仲德,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嗎?”
程昱盯著曹昂看了許久,眼神中沒有一絲悔過和恐懼,最終臉色異常平淡的說道:“公子,你錯了,你也終將會失敗。”
曹昂的神色頓時凌厲起來,厲聲問道:“你想說什麼?”
然而程昱卻不再多說一句話了,他閉上了雙眼,靜靜等待著自己生命走向終點。
曹昂見狀也不廢話,立即下令行刑。他從不覺得這件事自己錯了,他和程昱所需求的東西不一樣。程昱要的是政績,而曹昂要的是民心。
他也不覺得自己會失敗,自己佔據著絕對的優勢,那個倒黴弟弟可沒能力和他一較高下。
劊子手手起刀落,程昱還沒有揚名便成為了歷史。或許他都不能稱作歷史,歷史甚至都不會去記載這麼一個隨隨便便就死了的人。
可是當程昱死後,曹昂並沒有等到他想要的歡呼聲。
放眼望去,程昱的頭顱滾落在行刑臺前,和他一起的還有上百個惡役的腦袋。
曹昂以為百姓見到這幅景象會山呼英明,會痛罵程昱,會迫不及待的爭搶這個將他們逼入絕境的惡人。
百姓們卻沒有……
他們木訥的看著程昱被殺,木訥的看著欺負他們的人被斬,木訥的看著劊子手,木訥的看著曹昂……
周圍的一切彷彿已經和他們沒什麼關係了一樣,他們的身軀似乎早已沒了生機,腦海沒了自我意識,眼神中沒了活下去的光,只剩下無盡的麻木。
曹昂不甘心,他想要喚醒這些百姓的活力,他命人再一次宣讀了程昱等人的罪狀,派人拿著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