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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角屋

拿著戒尺的人看穿了他的心思,他覺得這個拿著戒尺正看著自己笑的人很令人憎惡。

金猊笑盈盈地說:“以後我餵你喝怎麼樣?”殷隨說:“誰要你喂,我自己會喝。”

青伶胸口犯痛時毓容跟著他皺起眉頭,急得恨不能代他受苦,青伶好轉時她如釋重負,許久未開笑顏的臉上露出帶有倦意的笑容,還有給青伶喂藥時,她小心翼翼的眼神。

殷隨怎麼看,都覺得只有母親對親生兒子才會這麼上心。

青伶一定是長公主與畫中人的私生子,不光殷隨這麼想,之前被金猊壓下去的那些流言也不可避免地在下人之間蔓延。

毓容回府前為賀太后的事心力交瘁,好在總算是太平無事。

賀太后和毓容一開始就很清楚,太子的毒是自己下的,他想以此為由與朝中舊臣及慈皇后一族的勢力扳倒賀太后。

那些老權貴非但沒能逼文述帝廢掉賀太后,反而被中秋宴上的女刺客所牽連,賀太后以謀逆罪治了幾位上奏廢后的重臣。

毓容從宮裡回來後瘦了一圈,驕矜的面龐顯現出衰弱和疲憊,加上青伶害病,她日夜勞心費神,待到青伶病好,她像跟著青伶病了一場似的。

金猊見她面無血色,滿臉疲態,既是心痛又無可奈何。青伶病好後想回到梅園住,毓容說:“從此以後你就在這住了。”

青伶住進東院後,殷隨接連幾日沒給毓容問安,青伶為殷隨解釋:“興許公子身體不舒服,長公主去看看公子?”

毓容並沒有很生氣,只是淡淡地說:“隨他吧。”

殷隨貓在前院,霜月和星露倒是喜歡,不用擔心天黑了他在外面還沒回來,不用怕金猊來問,不用在府中四處找他。

霜月和星露都是殷隨十二歲時金猊從街上買來的。

霜月生得明眸善睞,纖臂柳腰,乖覺伶俐,喜歡偷懶。殷隨平時不大管制丫頭,霜月就越發懶惰,提水洗衣這些粗活都推到星露那裡。

星露性格直爽,手腳勤快。能識字背詩,但也只是半桶水晃盪,並不解其意,殷隨常常被她逗得大笑,因而待她更親近些。

柳宗元的“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就讓星露很是困惑,她很認真地問殷隨,那麼冷的天,柳宗元為什麼要到江上釣雪,詩人是不是都閒得沒事幹。

也正因為星露沒被先生教過,從而讓她對一些名詞名句有了不同於世俗的看法。

星露對“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這句詩就很不滿,她說:“她都淪落為商女了,還恨什麼呢?沒亡國的時候,誰替她恨了呢?怎麼一亡國就責怪起她來了?”

殷隨笑說:“小女子之見解。”

他偶爾會考考星露,問星露為什麼花木蘭從軍十二年,沒有人認出她是女子。

星露想了一下,噗嗤笑出來,說道:“花木蘭一定長得像男人一樣魁梧,聲音也像男人一樣粗,而且十二年沒洗澡。”

殷隨忍俊不禁,一口茶噴到霜月裙子上。

霜月撅著嘴擦裙子,她平日看星露和殷隨說笑心裡就不高興,殷隨弄髒了她的裙子,她就更有話說了:“就知道說些歪話惹公子,一點正形也沒有。”

星露也不讓她,說道:“你說我沒正形還是說公子呢?”

殷隨說:“你倆別吵了。”

霜月說:“我哪有你厲害呢?你像只八哥似的,成日呱呱地學人說話。”

殷隨勸不攏兩人就隨她們吵,自己走到院子裡。

星露冷笑道:“是公子問我的,你倒是想說公子也不問你。學人說話算什麼呢?我還要多跟你學學偷懶耍滑,勾引人的本事呢!”

“我……我……”霜月氣得結巴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