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服,突然手中動作一頓,抬頭,“小白?”
果然,眼前人影一晃,公冶白提著一壺酒斜倒在屋裡唯一一張床上。
“你去哪兒了?我方才找了你許久。”
公冶白抬眼,帶著三分醉意細細打量他一身大紅新袍,“找我做什麼?哦,是了,我還沒給你禮金……哈!”
解東風微微皺眉,“你並非嗜酒之人,今日怎麼喝成這樣?”
公冶白用手指描繪著壺身,並沒有回答,過了許久,閉上眼問:“新娘子是個怎樣的人?你很喜歡她?”
想到將要娶到手的那個女人,解東風嘴角多了一抹笑意,回道:“很有才華,我很喜歡她。”
與其說喜歡她,不如說喜歡她身後所代表的。沒錯,她是棵搖錢樹。
公冶白又不說話了,靜了許久。
就在解東風以為他睡著了時,他從床上躍了起來,放下酒壺,拿起床上的大紅花,為他繫上。退後一步,露出笑容,“穿上新服還頗似模似樣。近日我總是想起七年前初見,你一身紅袍,帽插宮花,還是少年模樣,如今卻比我還早成家……解大人,恭喜了。”
又是一晃眼,連人帶酒壺都不見了。
解東風連忙跑到窗邊,卻連個背影也看不到,氣得踹了下牆。
“混蛋,說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不還是沒給禮金!”
罵罵咧咧地帶好帽子,摸到胸前的大紅花,愣了一下,很快恢復自然,跨出房門,找新娘子去也。
剛走到新娘換裝的門前,就聽見裡面傳來一陣笑聲。
推門進去,又是一愣,隨即抱手行禮:“下官見過陛下,娘娘。”
下面輪到新娘子謝依人驚訝了,“你們竟是帝后?”
鳳皇只是抬抬眉,清鳴卻一把抱住新娘子的手,道:“我們一見如故,你總不會因我的身份疏遠了我吧?”
謝依人眨了眨眼,咧開一抹燦爛的笑容,“哪有人攀了高枝還非要鬆手的?不摔死才怪。”
清鳴鬆了一口氣,又想起一事,從袖中掏出一個精緻的小瓶子,塞到她手中。
“這是我自己煉製的香粉,名叫‘國色天香’,可以用作薰香,也可以直接沾水抹於衣領,就當我賀你們新婚的禮了。”
“等等!”解東風大驚失色,“娘娘您確定這就是您送的禮?”
絕世珍奇呢?傳世寶物呢?最不濟你拔支簪子都好啊娘娘!
清鳴很認真地回答:“若送首飾衣裳未免俗氣又缺乏誠意,所以將親制的香粉帶來。解大人不喜歡嗎?”
解東風哭喪著一張臉,“喜歡,臣……真是,太喜歡了!”
“呀!”謝依人驚喜地叫出聲來,“好特別的香味!清鳴你好厲害,怎麼做出來的?清鳴你絕對是天才!我太喜歡了!”
對她來說,會做飯已經可以稱為天才了,更何況還會制香這種高技術含量的傳統工藝?
清鳴撓了撓臉,正不知該如何回應如此直白的誇獎,一個不妨被她抱住在臉上親了一口。
呆愣間,又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扯開,回過神來已經在鳳皇的懷中了。
“管好你老婆!!”
丟下這句話,鳳皇抱著清鳴迅速地離開了。
馬車上,鳳皇冷著一張臉,清鳴苦著一張臉。
“我還沒見到婚禮呢……”
被瞪了一眼,清鳴縮了一下,也只有一下,下一刻她的手就已經在鳳皇臉上了,“瞪什麼瞪?你還有理了?明明說好來觀禮的,時間都沒到就又要回去了。”
想到又要回宮,她的氣勢一下子洩了,鬆開手,坐回位子上。
默然掀開窗簾,馬車已經離熱鬧的坊市很遠了,漸漸駛入淡墨色的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