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歷經千辛萬苦,終於找到了一個看似相對安全的角落。這個角落隱藏於古老城堡的一處偏僻側廳之中,周圍的環境顯得格外陰森詭異。
四壁之上,掛滿了那些早已破爛不堪的帷幔,它們在歲月的侵蝕下變得脆弱且泛黃。當微風悄然吹過時,這些帷幔便會輕輕地搖曳起來,發出細微的沙沙聲。那悠悠晃動的帷幔,宛如一道道神秘的簾幕,似乎每一條褶皺裡面都藏匿著數不清的窺視目光,正默默地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這種感覺令人毛骨悚然,寒意不由自主地從脊樑上升起。
在這片緊張壓抑的氛圍中,那位身著一襲潔白衣裳的女子卻顯得格外引人注目。她身姿輕盈地半蹲在了楚休的身側,美眸之中盈滿了對他的心疼和關切之情。只見她緩緩地伸出自己那雙纖細修長的手指,極其小心謹慎地去解開楚休那件已經被鮮血染紅的衣袖。她的動作是那樣輕柔,就好像正在精心呵護著一件舉世無雙的稀世珍寶一般,生怕稍有不慎便會損傷到它分毫。
緊接著,女子從容地從隨身攜帶的行囊當中取出了一卷乾淨潔白的紗布,還有那一瓶異常珍貴、散發著陣陣淡淡藥香的傷藥。她輕輕地擰開瓶蓋,小心翼翼地將瓶口傾斜,倒出了一些淡綠色的藥膏。隨後,她又用自己的指尖輕輕地蘸取了少許藥膏,然後極為溫柔地開始為楚休擦拭那猙獰可怖的傷口。隨著她的動作,藥膏均勻地塗抹在了傷口之上,帶來了一絲清涼舒適的感覺,也讓楚休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
只見她的雙手如同蝴蝶翩翩起舞般輕盈靈活,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的嫻熟流暢,然而仔細觀察便能發現,她的手指竟在微微顫抖著。這種顫抖並非源自技術生疏,而是因為內心深處對眼前之人——楚休的深深憐惜與擔憂。
她一邊小心翼翼地將藥膏塗抹在楚休的傷口處,一邊輕聲呢喃著:“楚兄,你稍微忍一忍哦,這藥剛敷上去的時候可能會有一點點疼痛,但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啦。”那聲音輕柔和緩,宛如春日裡最和煦溫暖、最輕柔宜人的微風,一絲絲、一縷縷地輕輕吹拂過楚休的心間,將無盡的關懷與愛意源源不斷地傳遞給他。
可是,當目光移到她的眼眸時,便能看到其中閃爍著明顯的嗔怪之意。很顯然,對於楚休這次獨自一人冒險深入這個危險之地的莽撞行為,她心中著實氣惱不已。
與此同時,那位大神棍則筆直地站立在一側,雙臂緊緊環抱於胸前,圓滾滾的肚子隨著呼吸一起一伏,臉上更是一副氣鼓鼓的表情,雙眼怒目圓睜,狠狠地瞪視著楚休,那模樣簡直就像是一隻被徹底激怒的河豚一般滑稽可笑。由於情緒過於激動,他的雙頰此刻已然漲得通紅,恰似兩個熟透了的紅蘋果,鮮豔欲滴。只聽見他扯著嗓子大聲叫嚷道:“楚休啊楚休,你這傢伙也真是太不講義氣啦!竟然膽敢孤身一人跑到這麼個陰森恐怖的鬼地方來!若不是咱們湊巧極時趕到這裡,真不知道你最終會落得怎樣悽慘的下場呢!”
“你把我們當什麼了,生死之交難道是說著玩的嗎?”他瞪大雙眼,滿臉漲得通紅,胸膛劇烈起伏著,憤怒的火焰在眼底燃燒。只見他一邊怒聲吼叫著,一邊抬起腳狠狠地跺向地面,揚起一小片塵土,在空中瀰漫開來。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個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滿心的不滿和怨憤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急切地需要找到一個出口宣洩而出。
站在一旁的楚休,心中愧疚之感猶如潮水般洶湧澎湃。他微微低垂著頭,不敢抬頭去看對方那充滿怒火與失望的眼神,活脫脫像個犯了大錯、自知理虧的孩童。他的嘴唇輕顫著,聲音低沉而沙啞,每一個字都飽含著深深的自責:“都是我的錯,是我連累大家了……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們因為我而陷入危險之中啊!那封信上清清楚楚地寫明瞭只要我獨自一人前往,我又怎麼能狠下心來,將你們這些真心待我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