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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仇人相見

有家嗎?”

“你的一番苦心,他們懂嗎?有幾個人有你看得遠?看得清?他們甚至嘲笑你是杞人憂天,就算你聲嘶力竭,他們聽得進去嗎?”杜梅這樣說,“可憐之人,一定有可恨之處!”

“你剛才說半截,這茬口沒接上,除非什麼?”

“要想石磨峰聽你的話,還得找到吳秀枝,要不說什麼都白搭!”

“上哪兒找?她心已碎,神正傷,象個醉漢,游到哪兒跌到哪兒!”

“那就找吳培光,他是她老子!”

“那個酒鬼,我就不願意看到他那張臉,窩囊一輩子不說,還又臭又硬,我找他,不行不行!這馬蹄靴子不能這麼倒著穿,你給他臉,他會蹬鼻子上臉,這種人喜歡順竿子爬,爬到哪兒,他心中沒譜,我不能失了這一步,再說,那老東西,整天醉醉迷迷,能知道個啥?”

“我去行不行?我沒臉沒皮,無所謂!”

“算啦,他覬覦你的……也不是一天兩天,我讓方子去!”方子是高年豐家的傭人,三十大幾,光棍一條。

“他做事毛手毛腳,不怕吳培光把他一棍子打出來?黃興忠真是根攪屎的棍,他是怎麼來到吳窪子的?他要不攪合,這……”

兩個人沒了興趣,繼續這個話題。

下面有踢踏之聲,不遠處水井坊那兒,有鐵皮桶、木桶落井沿石的清脆聲木木空聲,話語聲,井沿石是紅色頁岩石,有牆厚,外方內圓,從正中間裂成兩半,丫縫中填土,水浸水溼,綠綠的青苔從井壁磚縫中,向上長,有時拎水的長繩,鋸在縫裡,或多或少,把泥土和青苔鋸進井裡,婦人和孩子打水,才會這樣,男人拎水,直直從井窟窿裡就上來,除了潑撒水花,就一直左手換右手,提到井沿上。井臺下,有棵彎脖子老桑樹,一彎三盤,老態龍鍾,每年深春淺夏之交,上面結滿了桑葚,個高的男人站在地上,一伸手,不費勁,就把枝頭最好的桑葚摘下來,送進嘴裡,青色的不可吃,紅色的酸掉牙,黑色的甜甜的,一咬一嘴黑,個矮的,攀爬到第一個老彎裡,就可以隨心所欲享受了,孩子象猴子一樣靈動,哪兒好的多爬哪兒,可翻可轉,老年人身縮體軟,顫顫巍巍,在棍子上綁個鉤子,站在地上,被花花太陽曬得眼暈,動作不準,鉤下來容易掉地上,沾著泥水,拾起來,擦擦就吃,那滋味,酸甜可口,潤胃酥心。討厭的柳絮,柔若無骨,像毛髮沾上去,拍不掉,彈不掉,還擇不淨。

有些男人和女人,顧不上這種口福,就只顧騷情,騷到癢處,浪笑聲象水花,歡快刺潑。

桑葚在吳窪子,海海漫漫,有土地的地方,稀稀拉拉總要有幾棵,不刻意種,被鳥或人吃下去,變成糞便,這東西遺棄在哪兒,哪兒說不定就長出桑葚。

高年豐側個身,“給我後背,正中間抓兩下,不是,偏下,就這兒!”

女人把男人撓舒服了,男人接著說:“今天去我家吃飯,昨個兒孫兒在哪條河裡,抓了幾條季花魚,肥得很,我讓石磨峰那小子也來,我們喝幾盅!”

“我不去,我怕看她臉色,吃不好飯,我醉花陰不缺吃少喝,湊那個熱鬧幹什麼?”女人撥出的熱氣,衝到他背上,哈出一塊溼地,心卻乾燥起來。

“她敢!還反了不成?她如果是個聰明人,就難得糊塗,惹毛了我,我就休了她,娶你!”

“一大把年紀遭什麼罪?你讓我多活幾天吧,省得孝玖回來,我裡外不是人,就這樣一輩子吧,挺好!”

“我高年豐一生不曾愧對別人,只有愧對你!”

“咚,咚咚!”有劇烈的敲門聲,不知發生何事。

“誰?什麼事?”女人聲音顫抖,甚至是驚慌。

鍾良騎一匹馬,把一張紙,送到黃家大院,折身就走。

劉中天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