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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癟三孫德行

“送這個,撈人唄!”胡小四笑吟吟接過酒壺,剛揚起,壺嘴還沒沾嘴,聞著酒味,饞蟲就在胃子裡翻拱著,他正想貪婪吸咂一口。

黃海山猛地奪下酒壺。

“海山哥,你調戲我呢?”

“你不用牙粉刷牙,口臭,讓你喝一口酒沒什麼,你要真的喝上了,這壺酒不就糟蹋了?還是想著明天怎麼回焦原去,要不然,你交不了差!”

一想到要把信交給劉新軍,腿肚子就直轉筋,在他心中,劉麻子就是生猛海鮮,聞著腥,看著噁心,有人卻吃著開心:“海山哥,今夜不會有人來攻打縣城吧?要真有人來怎麼辦?”

“你可真是個瓜娃子!這天打仗,你怎麼想出來的,八成讓驢踢的。”

離此不遠的焦原上卻熱鬧非凡,一些商鋪為了促銷,早早地掛起了喜慶的大紅燈籠,吆喝聲此起彼伏,比起鎮外山山嶺嶺,這裡成了人間天堂,不用吸鼻子,從鎮外的大石橋上,也能嗅到油香味,滿街熱氣騰騰,有錢人愜意走出來,湊個熱鬧,窮人眼巴巴看著有錢人進進出出,浪聲笑語,咽口唾沫,心生妒忌。

黃興忠不是本地人,卻對鎮上的一些人和事相當熟絡,他家的女兒紅正在熱銷,這一年,雖說是忙忙碌碌,但扒拉扒拉家底,盆滿缽盈,本打算這兩天就返回黃花甸子,已經有好些日子沒有見到他的大腳女人陳梅梅了,呀,一晃這麼多年,他還沒有象今天這樣:想家、想自己的女人。但因偶然想起一件事,就又短暫停留。

陳梅梅除了腳大,其它的全讓他滿足。狗日的,黃家飯食和不養人,這些年愣是把一個粗糙人往精細裡養,這會兒再看,還耐看了。

當初他母親莊惠英不讓他上學,硬生生把他從學校里拉來,非讓他娶這個並不熟悉,大字不識幾個的黃花甸外磨盤山陳鐵石匠的頭生女,這差不多讓他去死,讓十七歲的他威風掃地,這讓他如何向學校裡相識相知有可能發展成相愛的的女子梁一紋交待?他那時在學校,充滿激情,受老師周興池影響,要喚起民眾,改天換地,拯救這個社會。

對於他來說,是一個勁兒抗拒:我和她不熟悉!我和她不認識!我不想和她成婚!這樣的混話,差不多說過有一千遍,“混賬!女人是塊地,不管生地熟地,只要你耕上兩犁,就變成你的地!你老子死了,丟下這麼個爛攤子,你要是個男人,你要還是我生下的,你給我頂起來,你忘了你老子黃鶴松是怎麼死的?這仇你得給我報!我百年以後,愛咋咋地,你要娶個三妻四妾,我兩眼一閉,隨你!現在娶下陳家女子,是你當務之急!陳漸良那個狼崽子,把我們坑了個底掉,就算他跑到天涯海角,你也要傾其一生,把他給我揪出來,問他是長著狗心還是人心!”老太太把柺棍,在地上使勁搗著,硬生生戳出幾個深坑,這話就像一根根釘子,釘在他心裡。這一晃,小二十年下來了,老太太捶胸頓足,唾沫星飛花四濺,把柺杖一扔,就象潑婦罵大街一樣,雙手卡腰,“你這個小兔崽子,你要還是我的種,就把這芽子給我長出來,老黃家丟不起這人!你說老子一輩子剛強,咋就生下你這麼個三腳踩不屁來的玩意兒?”

一連七天不沾床,讓新婚的女人在那兒默默流淚。

陳梅梅這個女人身壯體強,就象一隻永遠不知疲倦的大水牛,年復一年,日復一日,日出而作,日息而落,耕耘在他的一畝三分地上,為他生了三個兒子:黃天祥;黃天佑;黃天蕩,三個女兒:黃淑霞;黃淑英;黃淑翠,說實話,除了男歡女愛,享受著天倫之樂,他沒有抱過這些孩子,更沒有教育這些孩子,有時孩子哭,他嫌煩,會叫陳梅梅讓人帶走:把這些小祖宗都給我領走!這是他通常掛在嘴邊一句話。

現如今孩子們都長大了,最小的黃淑翠也14歲了,發育得象陳梅梅一樣健美,想想這些,嘆一口氣: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