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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同學親家小白狐

幹什麼?這些年你在日本都幹了些什麼?”

“和中西功、安宅庫治他們在一起,尾崎秀實知道吧?”

“不知道!”

“我怎麼發現你已經成了井底之蛙,咋什麼都不知道?讀過《暴風雨中的中國人》、《現代中國論》嗎?一個日本人尚且知道要做什麼,而你一個地地道道的中國人,卻墨守成規,把小日月往滋潤裡過,今天能,明天也許還能,後天呢?告訴你我就是受這個中西功、尾崎秀實指派,才來到西涼城做的翻譯!”

“你是獵狗嗎?在日本人鼻子底下折騰,就不怕他們嗅出點兒什麼來?不要說狡猾如同獵犬一象的日本人,就是我一個普通人,就把你象一碗清水,看個底調,你能隱藏在日本人窩裡搞情報,騙鬼呢,鬼都不相信!”

“你以為我有那麼笨?因為你既是我的同學,又是狗屁親家,要不然,我能跟你交實底?”

兩個男人象吵架那麼肆無忌憚地吼,驚動屋子裡的人,“我爸一喝點酒就把持不住自己,我得去看看,怎麼聽上去,如吵架般?不喝酒還好一點,喝了酒會犯渾,不過很少喝酒!”鄭靈枝有一點點兒不放心。

“沒事!他們小二十年沒見面,瘋一下可以原諒!”白妍雲不鬆手。

兩根手指粗細的竹竿,一人多高,有一截深埋土裡,橫竿被細鐵絲捆紮,柔軟的絲瓜秧,從地面順竿爬,爬到橫竿上,就由豎長變成橫長,伸開蒲扇大手,扎煞著,然後又從橫竿往下倒著長,絲狀的須,象女人稀疏的頭髮,長髮際腰,蛋黃的小花或抻開,或萎縮成團,寂寞掉下,中間有些長鬚已經長成被拉壞的彈簧,一圈一圈,很難恢復的樣子,又長又細,遠沒有黃瓜粗,又遠比黃瓜長的絲瓜,七凌八落吊著。

旁邊寂寞而生秋葵,就象木棉樹,最粗的莖,也似大姆指粗細,花就象木棉花,遠遠望去,和棉花無異,長出的秋葵,又長又彎又尖,石榴皮已經微紅了,無花果結得滿樹都是,早熟的皮質焦黃,麥色,外形象飛機的降落傘在空中鋪展,它能從夏結到秋伸到冬。小白狐就坐在藤下鞦韆上,春風、笑語或是嫣腔不會來煩她,到是那些迫於生活窘境的、新來拜門的小丫頭,唧唧喳喳象鳥叫個不停,想想這些年,一路風雨兼程,到了這個歲數,才攢下這麼一些可圈可點的家底,有些欣慰,但至今一個人,孑孓獨行,忍不住潸然淚下,皺紋就象被開水燙壞的布,無論怎樣努力,它都無法平整如初,歲月的溝壑或深或淺留在腦門上,自從十八歲出道,有過驚豔,有過精彩,更多時平淡,她的名號響徹西涼城,見過達人,遇過貴人,她的唱、念、作、答,影響一代人,音韻的穿透力、殺傷力遠遠超過子彈和斧刀,它們一刀或一彈削去人的生命,音律卻象最好的毒品,食肉化骨,只要那音樂還在,心就會隨之跌宕起伏,她的《胡笳十八拍》堪稱一絕,拍得人靈魂的火花滋滋響,閃動著深藍色妖姬的光,那是靈魂在怒放,那是靈魂在盛開,一步三嘆,把塞外、把大漠的荒涼,把人的屈辱和痛苦疊加到極至,她的古箏無人能及,出神入化,瀋海南曾經三天三夜不離她的會館,引她為知音,可惜,那些豔曲淫詞沾汙了她的名聲,就象個染缸,掉進去就再也沒有清白過,不是她要唱,是客人索要,是老闆為了生活威逼,她不唱就可能被折磨死,她橫下心唱,就把她一生唱毀了,這是下九流,上不了檯面,陽春白雪和下里巴人就有了分野。

她是大眾情人,又孤獨無家,那些追求她、取悅她的有達官貴人,他們取的是樂,逗的是悶,物慾與肉慾縱橫交織,更有落魄文人,失意政客難掩窘境,從漏風的口袋掏不出仨瓜倆棗,他們自己通常吃了上頓沒下頓,畏畏縮縮,想從門縫或窗戶縫擠進來狎妓,一身窮酸,一臉色相,還偶爾自吹,“等我發達,一定來娶你!”,聽到這樣的話,她會苦笑無語,那是什麼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