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憤怒!
“剛才的歌是你唱的嘛?”黃興忠用手指指著她。
“是!”她有些怯生生的。
“好!實在是好!你能不能再唱一遍?這歌唱得好,聽到人心縫裡了!”
小女孩子沒有說話,只是搖搖頭,“我不認識你!我要回家!”小女孩子頭也不回,撒腿就跑。
“我叫黃興忠!在黃花甸子上,沒人不認識我!哈哈哈……我不是洪水猛獸,有困難就找我,黃家
大院,沒有不知道的!”揚揚手,搖搖頭。
“走吧,天不早了,太陽快要當空了!老爺今天有些放縱,是不是秀色可餐?”
“你一個小屁孩,懂得啥叫秀色可餐?一腦門糨糊糊!”腦子裡還是那歌聲,“那是首什麼歌?”那種韻味在心靈中跳躍震顫,像一條小河,在流溢。
“我沒聽見!我哪兒知道!?”
“豬腦子!你聽,是不是這樣:啊啦嘿,啊啦嘿……不對,不是這調調!達子,從明個兒起,你就不用幹力氣活了,你就在這兒,給我盯住這小女孩子,看她是誰家的閨女!”
“你要幹什麼?”
“這個你不懂!走,咱上西涼城,買槍!就買一打幾十發的盒子炮!bia!bia!bia!”他眯縫著左眼,
用手比劃成槍,當時的黃興忠,確有此心,但一說一撂,達子雖記著這事,後來從西涼城返回,達子
幾次要和他提及這事,都被他話擋,達子只有把這話窩咽回去`。有些時候老爺說過的話,不能當真。
第二天天一亮,就過來催達子,要他和自己進龍澤城,酒坊中的高梁不多了,要不趕緊張羅,就要停
工了,女兒紅是不是黃家祖傳的技藝,而是陳梅梅帶過來老者的酒,現在算是改嫁了,老者化腐朽為
神奇,把傳統技法傳給黃家,這種酒從人家祖上三、四輩起,就一直能走洲過縣,他埋入土中,墳頭草
已經很深,青了黃,黃了青,黃花甸子出了黃家酒,也算得上是黃花甸子一絕。
“昨天的事……?”達子問他。
“別磨蹭了,昨天的事,已經辦完,咱今天另開新篇!城裡的翠花樓,想去不?”
“那種地方……?”達子皺緊眉頭
“怎麼?骯髒?你小子,渾不愣嘞!那是好東西,看著骯,吃著香!一旦吃上一口,你就跟中了斜似的。”
達子張張嘴,把要重複多遍的車軲轆話嚥了回去,老爺的話就是山,推不開,搬不動。
這事一撂兩整年。
西涼城距離黃花甸子相對較遠,路也不是太好,且路上並不安全,但有些事,在龍澤不好解決,只有另僻西涼城,西涼城隸屬三個省交界之地,由於地處偏遠,屬地管理相互扯皮,明明要抓個人,可你就是抓不著,到了地界上,一袋煙功夫,就出了省,因此這裡民風刁悍。
太陽有些西墜,風冷颼颼的,車子顛簸得厲害,黃興忠差不多醒了,只是懶得動,西涼城他有自己的人脈關係,處理這些事,根本不需要動用兒子的關係,“快了,快了,馬上到西涼城了!”黃興忠興奮坐起來,“我穿成這樣子,是不是有些滑稽?”
“豈止是滑稽?簡直是要當小丑,你要唱大戲,咋地?”
“臭小子,嘴越來越貧了,你到底是誰的兒子?”
“你都不知道,我哪兒知道?”達子摸摸頭。
香草大車店,沒有興盛,已經沒落,象個僵死的人,還有一口氣,坐落在西涼城的城西,客進客出,太陽還未掉到地上,達子把車趕進後院,參差不齊停著幾輛,黃興忠還沒下來,香草的老男人就迎出來:“喲,這不是黃花甸子黃老爺嗎?有日子沒見了,新年發財!”一拱手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