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咔響。
“八嘎!誰がどこにいるか?出!”接著,聽見拉槍栓的聲音。
鞏德明抬起頭,邊上有碾壓的土,掉下來!他機警地抬頭向上望,閃著寒光的刺刀,正在試圖扒開遮擋稠厚的茅草,宋年庚還在往後退,鞏德仁感到重壓,土坷拉不規則往下掉。
“怎麼辦?”宋年庚啞語一樣問。
鞏德明從他身後,象青蛙一樣,向上彈跳,一把抓住日本士兵的腳脖子,直接從高處拖下來,還沒允許他發聲,就把他一掌擊暈,蹲地上,從腳邊撥出一把匕首,“噗嗤!”一刀,切西瓜一樣,把刀切進脖子深處,血象噴泉一樣,往上濺,日本兵本能晃動幾下,就死了!
“快走!”宋年庚拎起槍,拉住鞏德仁,撒丫子就跑,一口氣跑出幾里地。
石板龜次郎正在燈下,看著地形圖,然後,自言自語:“這裡!這裡!資源大大地,全是我大日本帝國地,中國人地,守著糧倉討飯吃地!哈哈……這個德田不簡單地幹活,高橋地雷厲風行……”這笑聲粗糙雄壯,象熊瞎子攻擊目標時,發出風一樣的咆哮,熊掌一樣肥厚多肉的手,在板寸頭茬上,狠命地?著,不知道是頭皮屑,還是沾染的泥土,?下一陣煙塵。
“報告隊長,幸之助不見了,不知道哪裡去了!”進來個身材修長的人,給石板龜次郎敬了個禮。
“八嘎!趕快找去,一定要找到他!”
“附近我們都找過,不曾發現,會不會耐不住寂寞,跑回城裡藝妓館去了?”
“我的不管,你要找到他!就算他在地縫中,你也要把他摳出來!”
“嗨!”
石板龜次郎站起來,不安踱著步,擰捻著下巴上的鬍子,看著窗外夜色蒼茫,他憤怒起來,“難道說……?”他不敢想下去,事情一籌莫展,強租裂涼山餡入膠著狀態,雲龍山煤礦的談判陷入僵局,無論他開出什麼條件,中國人都拒絕,這激起他心中的無名之火,他眼睛血紅,一拳頭捶地圖上,“中國的,統統的,八嘎!”
他和德田秋俊關係一直不錯,這回是不是該利用黑龍會,給中國人一點顏色看看,突然,他想到幸之助,如果真的失蹤,就可以拿過來作一篇大文章,水牛厚嘴咧開了。
櫻花藝妓館一行七八個人,硬闖進去,門口有人攔著,攔不住,凶神惡煞,一間間屋子找,找不到,罵罵咧咧,鋼部八子慌慌張張,進了一間屋子,正準備給黑龍會的表哥打電話,剛剛接通,正準備給德田秋俊彙報一下這突忽奇來的一切,雙眼緊緊盯著門,突然門被拉開,出現一張臉,“不準打電話,我們只是在找人,你的明白?”竄進來,一隻手按在電話上,電話嘟嘟響,“表哥,我是八子,我是八子!……”
“看見幸之助了嗎?”
鋼部八子驚恐嚇搖著頭,“誰是幸之助?”
“一個有著娃娃臉,北海道口音,也許還沒有沾過女人的童男子,對不起,我們只是找人,馬上就走,請勿節外生枝!”
“噢!原來是這樣,請你……”揮一下手,做個請離開的姿勢,“請不要打擾會長的雅興,他就在隔壁,和南造惠子一起品酒,鑑賞《清酒麴》、《櫻花怒》,請多多關照!”
粗糙的軍人,張張口,推開手,無語而退。
天矇矇亮,幸之助的屍體,在工程兵牽引的大狼狗幫助下,被找到,其慘狀,令那些舉著油松火把計程車兵,象狼一樣“嗷嗷”亂叫,一夜的疲憊,他們沒有絲毫頹廢或萎靡不振,狼狗齜牙咧嘴,喘著粗氣,不斷用蹄子扒著青草,是那樣煩惱不安,時不時衝著黎明“汪!汪汪!”恫嚇幾聲。
築路隊的一個工棚裡,放著幸之助,高橋智雄的榔頭一的鐵拳,重重砸在牆上,血紅著眼,象野獸一樣咆哮:“可惡!該死的中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