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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大撤退前

層,抬起腳甩兩下,一塊橢圓的屎餅,就扔出一兩米遠,兀自罵一句,“誰媽媽這麼缺德?拉這麼大一泡狗屎?這得吃下多少糧食,才能拉出這麼一泡屎?”一腳踩下去,前半個鞋頭,就汙了!再一翹腳,腳後跟邊沿著地,前頭張揚,看一下:噁心!長出許多芽狀的尖尖!,他跺跺腳,搓一下,進裡屋,“我的個乖乖,這麼多東西?夠我搬到猴年馬月?我不動了,這兒就是老子新家,老子就住這兒逍遙!”他自言自語,然後走出去,把掛門上帶著鈅匙的鎖拿下,關插好,從裡面反鎖上,這狗日鎖夠大的,足足有半斤,昨夜城裡不消停,他沒有睡好,這會兒眼澀頭暈,該睡覺了,他這樣想,也這樣做。

他迴轉身,發現桌子上有個洋瓷盆,他笑一下,冒著壞水地笑,這笑聲中有許多氣泡冒出,張揚一個接一個往上跑。

黃興忠知道這事,是四天以後,黃天祥從西涼城打來的,電話打到土木鎮,他揪心的事,還是發生了。他回到暖屋,心生浮躁,象汪洋大海之中,飄浮的一條小船,茫茫然沒有了方向,他鐵青著臉,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深沉得象一口井,熱情消失殆盡,看著頭頂上的天,烏濁得被桔紅色的雲堆著,他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他能想象:兒子給他打完電話,一頭鑽進烏龜殼一樣的小汽車裡,無限依戀地看一眼窗外,和所有人一起,明目張膽、浩浩蕩蕩離開西涼城,人去城空,那些摸不著北的有錢人,過慣了作威做福的日子,辛酸的眼淚一下滾落下來,離開了西涼城,就是離開幸福。背景離鄉,那滋味,酸楚到心底,人離鄉踐,物離鄉貴,為了保命,搬不走的,拿不動的,全得舍,割肉呀,疼,鑽心地疼,血流不止,心就炸裂酥碎,那是一堆碴子。

“老爺,你怎麼啦?”劉中天看出了端倪,就走上前。

黃興忠揹著手,在暖屋前走來走去,夕陽像火一樣,還在燃燒。

“日本人已經動手了!西涼城空了,只有……”

“老爺,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們能有什麼辦法?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天下事,天下人的事,作為一介草民,管好我們自己的事,我知道:你已經有了主意,你打算怎麼辦?”

“舉棋不定,騎虎難下,想想那些如此勤奮、在我手下討生活,他們已經習慣了,你說我如果撒手不管,他們會是一種什麼狀態?”

“千里搭長棚,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就算你是觀世音菩薩,你也不能普渡眾生,更何況,你還不是觀世音!連你自己怎麼辦,都還是難事,上帝造人萬千,各諳其道,不能飛,就只有跑,跑不動還可以走,走不了,只能爬,爬不動,要麼死,壯烈,要麼苟且偷生,屈辱活著,要麼投靠日本人,做狗,賣良心,賣祖宗!不是什麼事,你都可以大包大攬的,身逢亂世,誰又能保證明天?”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只是……?”

“如果你還信得過我,就讓我來操辦吧,至於金銀細軟,就讓崑崙乘夜色,送省城外國人銀行吧,我和魏司理。克萊德曼教堂的牧師詹姆斯自認為還有一毛錢交情,他的女婿威廉就在滙豐銀行做事,他女兒則在渣打銀行,乾脆存那兒得了!”

“行!依你!要快!”

“我這就回碼頭找崑崙!至於其他事,回頭再說。”

陽光稀薄,像摻了許多水,太陽在雲層中掙扎,雲層如煙,桑延趁人不注意,跑到二樓,當時石鍾正在收拾東西,石晴雯還沒有出門上班。

“師長,我們是不是要撤退?”

“我沒有接到命令,既不能撤,更不能退,誰讓我們不是文職人員呢?只是這麼多人,往哪裡撤?如果一槍不放,將來政府還有什麼公信力?可是真要與日本人面對面,吃虧的一定是我們,就裝備而言,我們至少比日本人差了50年,如何不是張之洞當年力排眾議,硬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