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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頁

「衛嘉祥想給他媽媽寫信呢,我還沒跟你說過這事兒吧。」夏濯掏出早上在幻境裡得到的那把小鑰匙,「我看到衛嘉祥的信了,本來想帶回來給你瞧瞧,但是它變成了鑰匙,也不知道有什麼用途。」

「所以你想到了信箱?」關渝舟拿過那把鑰匙,放在手心裡仔細看了看,又還給夏濯。

「對啊,信箱和信,這兩者之間一定是有什麼關聯的。」夏濯四處張望一圈,「要不找一支筆,我看看能不能把看過的內容默寫下來,實在不行胡謅也好啊,保證寫得他媽媽聲淚俱下,哭得隔壁鄰居都找上門。」

關渝舟笑了一下,「先找找這房間裡有沒有其他東西。」

「成。」

夏濯還真打算親手寫封信,寄出去沒效果就當練練字了。

結果還沒等找到一支能用的筆,他在書桌下的櫃子裡翻到了好幾瓶藥。

「安定片……」他念出包裝上的名字,「這不是楊叔給的那張清單上的名字嗎?」

原來使用的人不是鬍子默,而是衛嘉祥。

這些藥瓶全部都空了,看來受到母親的壓迫,衛嘉祥的精神已經緊繃著,每晚都需要吃藥才能入睡,平常也需要服藥來控制自己的情緒。

「那張記錄清單在你身上嗎?」關渝舟突然問。

「沒有,在楊叔他們那吧。」夏濯道:「怎麼了?」

關渝舟捏了捏眉心,片刻道:「這就好解釋了,我記得清單上有寫時間,從兩年前開始,醫務室每隔兩個月會購入一次。」

「對,這點我也留意了,確實是兩個月一次。」夏濯也有印象。

「但是最後一次購買的時間你還記得嗎?」

「我想想……」夏濯看向天花板,「好像是九月份?反正月份應該沒有兩位數。」

「現在已經十二月底,期間至少隔了三個月。」關渝舟鞋尖碰了碰從櫃子裡滾出來的瓶子,沒什麼重量的塑膠品去輕而易舉撞上牆壁,「而這些都已經空了。」

「這麼說來,他是沒有辦法自控,所以和鬍子默說一些不該說的話也是有可能的。」

「嗯。」關渝舟頷首。

「我覺得房間裡應該有一樣東西,但是到現在我都沒發現。關老師,你知道這東西在哪嗎?」

他這話說得跟個沒謎面的猜謎似的,關渝舟盯著他看了片刻,「我知道你在找什麼,但我目前不知道它在哪。」

「真的哦?」夏濯歪著頭,半信半疑地望回去:「那你找找唄?」

「好,我來找。」

這個夢境所在的時代沒那麼古老,不至於說需要信件來進行交流,可以斷定山上電子裝置沒有訊號。

既然山上沒法用手機,那麼衛嘉祥的母親想和他聯絡也很大機率會透過寫信的方式。到現在為止他們找到的都是衛嘉祥寫的信,卻沒有見過另一方寄來的。

夏濯想找的就是他母親的信。

他對信上的內容並不感興趣,光是簡單猜想也知道她會寫什麼。但衛嘉祥的信化成了鑰匙,那他母親的信會不會也會變成一個線索道具?

抱著這樣一種可能性,兩人在房間裡展開地毯式搜尋。

信這種東西一般收在哪裡?夏濯在這幾步就能走到頭的小空間裡巡視一圈,把視線停放到了層疊堆積的書上。

那麼輕薄的東西,夾在書頁裡似乎再好不過。

他一本本翻閱抖動,誰也沒有開口說話,房間裡只有嘩嘩的聲響。

大約翻了十幾本,一個手掌長的紙條被他從中抖了下來,在空中滑過一道弧線,最終掉在地板上。

將書翻到正面,他意外地挑起了眉。

正是聶魯達的《二十首情詩和一支絕望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