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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他不是不能接受,而是死要面子。」桃花眼撇撇嘴:「這種傢伙就是擺譜給人瞧的,沒幾個真本事,全靠架子撐,受罪也活該。」

眾人眼睜睜看他踏出了黃線,翻下站臺踩上了鐵軌。在他單手扶上車框時,車門卻猛地「嘭」一聲合上了,將臺階下一兩米的塵埃盡數震起,被擠壓出的鮮血瞬間噴灑在玻璃窗上。

半截身體在車廂內,另外半截正留在車外,裹著血液劇烈顫動著。

「真是位急性的客人。」執事慢條斯理將手裡的紙張對摺塞近側邊口袋,又一絲不苟將它撫平,這才踏向了災難點。

桃花眼嚯了一聲,見狀轉頭去拍無框鏡的胳膊,「這傢伙被這麼一夾不死也得殘了吧,他那身肉說不定還能替他當個軟墊護護骨頭呢。」

無框鏡抬手躲開了他的折騰,順便推了推下滑的鏡框,淡淡道:「真死了倒好。」

這種情況下還不死的話,又是要白遭更多的罪。

執事敲了敲緊閉的門,看上去本該沒有意識的死物卻好像在他的指示下張開了口,將咬在嘴裡的大活人吐了出來。那中年人雖不至於被夾成兩截,但他原本突起的肚子現在凹下去一塊,嘴角旁全是血汙,兩條胳膊不自然地扭曲著,像是被壓碎了一樣彎成了半圓形。

這麼一疼,再醉的人都該醒了。他瞳孔裡的輕蔑和不耐被驚恐盡數替代,眼睜睜看著執事伸出帶著手套的那雙手,拖麻袋一樣將自己重新拖上了車。看他似乎無法操控身體,執事還十分體貼地解開了他腰間的皮帶,在他脖子上打了個結,隨後拴到了車座底下。

中年人白眼上翻,似乎想要操控雙腿去踢他,卻只能如蚯蚓一般扭著軟塌的軀幹。他一邊抽搐一邊唔唔,下巴歪斜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喉嚨裡發出「嗬嗬」粗聲,一用力都吸不進氣,還能吐出一點猩紅,努力地向站臺上的其他同乘的參與者求救。

只要有人願意出來替他說一句討饒反悔的話,他也許還能留一口氣。

可這裡非親非故,誰都不願意下一趟渾水,就像正對著他的那兩個穿著奇特的女孩子,眼裡沒有同情,甚至還有一絲嗤笑的意味,笑他的愚鈍和活該。

執事低頭看了眼自己染紅的手套,隨意脫下來丟到了一旁,又從口袋裡翻了一對新的戴上。他笑著沖滿身髒亂的人鞠了一躬,說了句祝您一路順風。

「這倒是少了腦袋進水的。」桃花眼託著腮,又想和無框鏡交流,奈何旁邊這人壓根不搭理自己。他不爽地皺著鼻子,視線掠過後上車的那兩位女生,緊接著停在了對面冷靜三人組的身上。

兩男一女,常見的配置,卻又似乎不太一樣。

一般這種三人行的隊伍中,都是兩個男人爭先護著女方。可面前這幾人倒不像是各取所需的臨時隊,更像是磨合許久後的一支精英團體。

他瞬間放棄了和不解風情的同伴交談的想法,提溜著眼在關渝舟和白夫人身上轉了一圈,最後選擇了從看上去最好說話的夏濯下手,「喂,那位哥。」

夏濯事不關己,一聲呼喚壓根沒聽進耳朵裡。直到桃花眼又喊了一句,他才莫名地抬起頭,遞過去一個疑惑眼神。

桃花眼先前在車站上看見面前這個人時,對方正咳得撕心裂肺,讓人看了就知瘦弱又多病,慘白的臉看上去就讓人沒胃口。現在被茶暖了暖,面頰帶上了一點紅潤的青年雖然還是那麼瘦弱,纖細的手腕似乎一握就碎,但往那一擺卻讓人生不出厭惡,倒是還起了點零星的憐惜感。

隨著對方抬頭,他發現這人身旁的男人也慢悠悠投來了視線,裡面藏著像是家長在自己孩子被陌生人搭訕時才會有的警惕和告誡。

桃花眼在這種直面的危機感中挖出了一些趣味。他舌尖挑了挑上顎,主動起了個話頭:「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