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他勉強把話補充完整,廣播卻在此時開啟了,定時的廣播操提醒透過喇叭響徹了整個樓:全國中小學第三套廣播體操,現——
音「咔滋」一聲斷了。
猴子維持著腦袋倒過來的模樣轉了個圈,車軲轆緩緩在地面上劃過一個弧形,吱嘎吱嘎地重新動了起來。靜默了短暫的幾秒後,廣播的聲音被斷續的音樂所替代,單調的樂律逐漸成型,迴蕩在四周。
幾人立馬分辨出來,這是八音盒的聲音。模糊的上發條聲偶爾穿插而來,原本清澈的樂聲無法讓人舒展,反而頭皮都有些發麻。
關渝舟果斷道:「去找廣播室。」
既然聲音是從廣播裡傳出來的,那廣播室裡肯定留下了什麼東西。
「那這個玩具怎麼辦?就不管了嗎?」夏濯下意識朝前跟了幾步,連忙回過頭看一眼。那男人一把抓住了靠近自己的玩具車,在手裡把猴子的腦袋轉正後嗤笑了一聲,隨手把它的軲轆卡在了窗框裡,再往前推一點就會從樓上掉到操場上。
「你別亂碰它,我說話你怎麼就不聽呢!」女人這下急了,慌張地扯了他的衣袖。
「剛才那人說不能弄壞小孩子的玩具,我又沒弄壞它,憑什麼找到我頭上來?」男人不屑一顧,看了關渝舟幾人一眼後,朝著反方向也去找廣播室了。
玩具車無法移動,歪著插在縫隙中不再動彈了。女人有些不放心,守在一旁看了片刻,又不大敢上手把它放下來,這才一步三回頭地緊隨著離開。
「走吧。」關渝舟側臉去和覃念交代,「你去樓下,我和夏濯上樓。」
覃念訥訥地應了一聲,說話時像個小結巴,行動起來倒是不拖沓,鞋跟一轉就沒了影。
夏濯回頭瞄了一眼,人散開後,那小車上的塑膠猴子咕嚕一下將腦袋又重新顛倒了回去,面向了那間門虛掩著的舊教室。
關渝舟已經走到了臺階下,沖他喊了一聲。他忙小跑著湊過去,「來了來了。」
廣播室在北樓的頂樓,似乎怕平時有調皮搗蛋的學生摸過來胡作非為,還與眾不同地安裝了一扇拉閘門。磨砂的玻璃透著光,隱約可以看見裡面的桌子,卻不見有任何人的存在。
夏濯試著拽了拽門,失望道:「上了鎖的,還是得用鑰匙。」
可這學校地方這麼多,相比較起來想要尋一把鑰匙可謂是大海撈針,他們現在一點頭緒都沒有,翻遍了周圍的花盆也一無所獲,只好又重新折回原地。
「直接朝鎮長要不行嗎?他說這裡隨我們用,總不能一把鑰匙都不給吧。」
「既然已經上鎖了,就是要參與者自己摸索的意思。」關渝舟搖搖頭:「直接朝原住民要的話,結果一般只有一種。他們會說鑰匙不湊巧正好弄丟了,打算請鎖匠來換,但是又遇到事情一時半會行不通。」
夏濯明白了,就是打太極,推脫唄。
「所以不必多此一舉,我們自己試著找就好。」關渝舟笑了笑,「實在不行的話,到時候我們還有別的辦法可以用。」
夏濯一愣:「你不會打算暴力破鎖吧?很容易傷到自己。」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什麼啊,這麼神秘?」
「有些事解釋不清楚,還是親眼所見更好。」
「好吧。」夏濯嘴一撇,勉勉強強接受了這個說辭:「我想好了,咱們就去住儲物室。我覺得那個舊教室怪怪的,上次夢境搞得我醫務室也不大想呆,再說了,存放雜七雜八東西的地方說不定還能找到什麼有用的工具呢。」
一提到上次的夢境,兩人不約而同都想到了最後分開前的那個「吻」。
說是吻有些過了,更像是夏濯單方面的調戲、有些強硬的撩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