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濯笑了:「您好像經常去的樣子啊。」
司機哈哈一笑,「都是聽說……喏,看到前面那個牌子了沒?拐個彎就是學校正門了。」
夏濯按下車窗,等車右轉後果然看見一片空曠的土地。
從這裡開始起伏的山路就被水泥地所替代,遠遠就能瞧見寬長的鐵門旁豎了一個白色的牌子,上邊寫著澄陽高中四個字。
門前已經聚集了不少人,他匆匆在人群中尋找,沒兩秒就鎖定了其中熟悉的身影。
關渝舟今天穿著黑色的連帽夾克,牛仔褲褲腿一絲不苟地收在靴子中,正背對著他所在的方向,似乎在和什麼人說話。
「就是他,那個。」司機停下車,朝那邊努努嘴,並沒有伸手去指,「中間站著的那個,穿印花襯衫戴眼鏡的,瞧著沒?」
夏濯按照他描述的去找,發現關渝舟的交談物件就是這個穿花襯衫的。
「他怎麼了?」
「從外地招來的人才之一,還出國留過學呢,英語和數學都教,是成績最好的一班班主任。小夥子脾氣很好,在哪都受歡迎。雖說是見過世面的海歸,但沒什麼架子,見到誰都主動打招呼,這次老師不是一個接一個走麼?他還是堅持留下來了,說是工資再少也至少得把這一屆給帶畢業。」
夏濯多打量幾眼,略微有些不爽了。
關渝舟和這人聊什麼呢那麼專注?
他壓根想不起來對方只是個虛幻的原住民,匆匆和司機告別,關上車門就大步朝男人走去,頗有一副原配找上門怒氣沖沖找個說法的架勢。
有新的人靠近,人群遠遠就陷入安靜,所有人不約而同停止了交談,那些陌生的面孔全都朝夏濯看來。
關渝舟同樣轉過頭,在看見他時先短暫的愣了一下,緊接著臉上的表情瞬間有了變化,那種不拘言笑的嚴肅感海水一般快速消退,眉眼柔和地直直將視線鎖在他的身上。
不等夏濯先開口進行胡攪蠻纏的嚷嚷,男人已經先一步佔有慾作祟地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輕輕一帶便把人帶到身側,「怎麼才來。」
很早就有參與者注意到這個高大英俊的男人身邊與眾不同的氣場,其中有人特地和他拉開了距離,也有人主動上來搭話想要同行,現在目睹那種誇張的保護姿態,再眼瞎遲鈍也明白過來了,合著這人是有同伴的。
對投來的目光稍有感知,夏濯癟著嘴,酸溜溜地斜他一眼:「這時候才來是不是壞了關老師的好事?」
關渝舟失笑:「胡說什麼。」
夏濯哼一聲:「你這次穿得挺年輕啊。」
被面前這人誇獎始終是愉悅的,關渝舟彎起唇,「喜歡嗎?」
他曾經並不注重打扮,很多衣服的款式都相同,身邊不少同學感慨他白瞎了一副好皮相。但是後來,他也會站在鏡子前糾結很久,從頭到腳的改變都是為了出門後不知能不能遇上的那個人。
「也就那樣。」夏濯不情不願地承認,側過頭掩飾一般咳嗽一聲,視線掃過他的手指,「我要的東西呢?」
關渝舟垂眸,溫聲說:「一會給你。」
不等夏濯再說什麼,一直在一旁靜靜注視著的原住民走上前來,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這位海歸老師並不文弱,個子和關渝舟差不多,但眼鏡邊角的圓弧將他的面部線條修飾得沒那麼僵硬,和司機描述的一樣並沒有盛氣凌人的架勢,就連說起話來也溫溫吞吞。
他向夏濯伸出手,「你就是最後一位來就職的老師吧?你好,我是你現在以及未來的同事,目前教三年級一班的英語和數學,很高興能認識你。」
夏濯還沒想好要不要握上去,關渝舟已經將他半個人擋住了。男人把他藏在身後護住,似是哪裡惹他不太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