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我抱著這種信念,不懈地訓練兒子,但逐漸覺得方法有點不對頭。靠桌面上的語言訓練並不能使他使用語言,得另想辦法。
若要真正地理解語義,必先得體驗一下實物。於量,我創造機會讓他觀察、觸控實物,以得到實際的體驗。
既然徹之非常喜歡數字和文字,不妨就從此入手吧。比如,當他一邊唱“數字1像什麼?工廠的煙囪!”(發音和語調並不很標準),一邊用假名字母寫出煙囪(感興趣的歌詞、單詞他會寫出來),我就帶他去附近的大浴場,讓他見識一下真正的冒煙和煙囪。再比如,在電視、報紙、雜誌、招牌上經常耳聞目睹橫濱、東京等地名的字眼,那麼就帶他乘上電車,趕到橫濱站、東京站,讓他實地看看寫著橫濱、東京的站牌。
如此這般,東奔西走,努力教他明白:他寫的文字本有其意。
普通的孩子既然不會寫字,也會理解煙囪、東京的意思,可徹之正好相反。以文字為突破口,得教他文字是有其含義的這個道理,得向他腦中灌輸那是什麼(即語句、文字的意義),以形成概念。如果不這樣,那些文字對徹之而言只不過是他個人世界裡的一些符號而已。
但“快、慢”這些抽象的單詞卻不像煙囪之類能呈現具體物象,於是就利用遊戲來教他體會。跟著童謠的錄音和兒童電視節目中的兒歌,我們手拉手,時而邊跑邊唱“咚、咚、咚,快快”,時而大跨步慢走,唱著“啦、啦、啦,慢慢”。在外面也時常邊唱邊散步,或邊唱邊玩追跑遊戲,讓他體驗快慢的節奏。
那時的徹之超級多動,時不時地突然往外邊跑,在外邊玩得起勁得很。每當他逃到外邊去,我就邊追邊喊“小徹,啦、啦、啦,慢慢”,他就會減慢一點速度,或者有一點等我的意思。雖然不能確定他是否真正明白了,但我有一種預感:儘管他現在多動難靜,但總有一套我可以用語言來控制好他的行為。
在參加地域訓練會的時候,每月有兩次與保育園小朋友交流的機會 。當被其他小朋友追著時,徹之總是邊逃邊哭。我做夢都想盡上他和其他小朋友一起高高興興地你追我趕,體驗遊戲的樂趣。副局長之於我追趕遊戲的時候,一旦他玩起興了,我就不得不奉陪到底。他精力充沛,每等他盡興了,我也筋疲力盡了。儘管吃力,但這種遊戲操作簡單,成了我與他的一種交流方式。他也喜歡上了這種遊戲,逐漸學會等著我去抓他。
接著,為了能跟其他小孩子玩起來,我又教他石頭、剪刀、布的遊戲,告訴他遊戲規則:輸的一方扮鬼,得去追別人。但是徹之不管輸贏,只知道逃跑。(讓他掌握石頭、剪刀、布的遊戲花了不少時間。弟弟政嗣出生以後,一起成長的過程中,兩人經常比劃,徹之終於理解了這種遊戲。我將在第3章具體介紹。)
*艱苦卓絕的努力,積極樂觀的錯覺
只有在我尊重徹之的想法、配合他的上海市、完全奉陪到底的情況下,他才能在玩夠以後(也只有在此時接受一點我的指令,給予合作。接著,我想讓他學習有順序的卻去,就先嚐試教他以前地域訓練會中做過的兒童操。首先,我一邊唱歌(在家就開錄音機),一邊做兒童操給他示範。然後,我手把手地教他做。他一點點地學會了做兒童操。有時他站在鏡子前面,發出“咻,咻丘,丘”類似號令的聲音,伸伸手,甩甩手,做做前屈側屈,比較有節奏地做起來。
體操已做得比較到位,自己也能“一、二、三”地喊著口號做操。學會模仿了,自閉症好像已經痊癒了。
(因為能和我一起玩,也學會了模仿,母子將在第也建立起來了,所以自閉症痊癒了——這只不過是我當時的錯覺。但征服自閉症的艱苦卓絕的努力、積極樂觀的錯覺,令人慾哭無淚。)
如上所述,剛被 告知徹之患上了自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