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來……你要是不來……”憤慨的表情瞬間垮塌,藍沐冉一邊做伸展運動一邊慘兮兮望著空曠大街,“你要是不來,我可怎麼回去啊?!”
路痴,找不到回去的路。
以前每次出門都有赫連靖鴻在前面,她只要跟著修長背影走就好,唯獨這次她從頭到尾都是獨自一人,並且大有被無情拋棄之勢。
沒有得到任何名分,反倒連留在涼城、留在子虛宮的合法身份都被剝奪了,這相當於扣押了她的暫住證和綠卡啊,也就是說城主大人把她一腳踢出門外再見拜拜撒有那拉,果斷劃清了兩人之間的關係。
真夠絕的,赫連靖鴻,奶奶的你比七言絕句還絕。
一個人做操有些寂寞,腦海裡忽然蹦出來三皇子加那一窩變態。淮江反涼城聯盟土崩瓦解,這時間清鸞應該苦逼地在儘量挽回敗局,估計是沒工夫理她,不然早就一個順手又把人拐跑。想想看,他臉上冰冰冷冷的銀色刺青還蠻漂亮的,下次再見到應該問問是誰畫的底圖,贊個。
胡思亂想著站在大街中央,羅裡囉嗦的廣播體操不知道做了多少遍,當漸漸有人跡出現時藍沐冉果斷收工,嗖地竄進旁邊剛開業的小酒樓找了個視野開闊的位置坐下。
等啊等,等啊等,等到阿香婆都熬出了香辣牛肉醬,等到日升,等到客人來來去去,等到整個酒樓所有的菜都叫了一邊,等到日落。
就是等不來那人。
藍沐冉長長嘆息,結了帳一臉糾結地往外走去,漫無目的在淮江城內閒逛,如同無家可歸的流浪漢一般。
與滿面愁容的赫連靖揚相遇時,藍沐冉正蹲在河邊一處角落裡,兩隻眼睛望向不遠處碼頭。
“小隨侍?!”一聲驚呼,找了一整天的賀老闆腳尖一點直接躍到了身邊,這一踏距離之遠看的藍沐冉目瞪口呆,豔羨無比。找到人確定沒出意外就算是好的,赫連靖揚鬆了口氣,抬腿照著白色身後就是一腳:“不過是個男人而已,至於這麼想不開要跳河嗎?”
莫名其妙就被捲了一腳,藍沐冉瞬間光火:“你眼睛長腳底板了?怎麼就看出我是要跳河自尋短見?我臉上寫著輕生兩個字嗎,啊?”
“不然你躲這裡幹嘛?”
指了指碼頭處一個背對的男人,女流氓一臉惋惜:“那傢伙隨筆大小便啊,我想偷摸嚇唬他一下的,那個位置一不小心就會落到水裡呢。”
赫連靖揚一頭黑線。
自己這是腦筋壞掉了,居然認為小隨侍會因為被二哥欺負的事想不開自盡。藍沐冉是誰啊,那是剛被撤職的玄竹館副館主,禍害天下、臭名昭著的陷阱大家鬼公子,天馬行空堪比瘋魔症患者,只有別人想不到,沒有她做不到,但是她的計劃中絕對不會有白送性命這種事。
“二哥有事脫不開身,讓我來接你回去。”
“扯淡,你當我二貨呢?”碩大白眼兒甩來,絲毫不留情面,“如果真是他讓你來的,至於到現在才找到我麼?沒頭蒼蠅到處亂撞,要不是那位大叔臭不要臉隨地大小便擋了老子去路,估計你就是跑斷了腿也未必能找到我。再說赫連靖鴻有什麼可忙的,忙著逛青樓還是忙著泡姑娘?撒謊都不會,我要是你直接放棄萬貫家財捐贈給善良仁慈的鬼公子後求他賞賜一絲半點兒智力了,免得天天被人坑。”
什麼事想要瞞住藍沐冉太難太難,既然被看破,赫連靖揚也不再替二哥狡辯,伸手拉過女流氓就往回去的路上走。
“不管怎麼說先跟我回去,外面危險。”
驀地,身後人影一僵。
“我不回去。都被踢出涼城了我還腆著臉皮去找人厭惡麼?”
“你……”實實在在奔波了一整天的赫連靖揚指了指藍沐冉鼻尖,半天才憋出來一句話,“能不能讓我省點兒心?一個兩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