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城外。
先登營,大戟士,強弩營,三軍皆為冀州精銳。
白茫茫的寒氣,使得大地凍成一片,顯得大軍愈發肅殺。
“備箭。”
“隨某破陣突圍。”
關羽緊攥鋒矛,扯下紅綾旌旗裹在身上。
這一戰,他要效仿遠在洛陽的天子,攜纛入陣,更是以身為纛,除非自己死在衝鋒突圍的路上,才能代表著冀州忠義軍的消亡。
“備弩。”
“列盾。”
“盾甲赴前,持鋒圍獵。”
高覽,張合,麴義沒有擅自入陣交戰。
他們都是領軍統帥,不是衝鋒陷陣之將,淳于瓊血一般的事實就在眼前,豈會給關羽萬軍之中斬將奪旗的機會。
“殺。”
關羽長嘯一聲。
紅綠之色飛揚,如驚雷般殺往冀州軍陣中。
下一刻,漫天的弩矢遮蔽了天穹,朝著忠義軍覆蓋而至。
弩矢,還是弩矢,多於他們數倍的箭羽,弩矢從天而降,帶走一個個袍澤的性命,在凍土上綻放血腥之花。
僅一個瞬間,弩矢便令半數忠義軍受傷,鮮血流淌成河。
“轟。”
關羽獨騎當先。
一雙丹鳳眼,猶如利刃不可阻。
透過一重又一重的陣列,將高覽鎖定。
以中三箭之身,率先衝入強弩營陣地。
揮舞的鋒矛猶如天柱橫掃,擊碎冀州軍卒手中的強弩。
鋒矛去勢不減,帶著磅礴之力將其脖頸砸斷,令熱血潑灑半空,生出陣陣白氣。
“棄弩換刀。”
高覽無懼,悍然抽出腰間的環首斬馬。
強弩營陣地容易被迫近,更容易被衝散。
但步弓手亦是軍中驍勇之士,乃至不下於大戟士,先登死士。
清冷的驕陽下。
一場血腥至極的戰爭迸發。
殺伐之氣盈天,廝殺的慘烈程度難以言喻。
一道道熱血噴灑在半空,落在地上化為血冰,令戰場愈發的血腥。
“噗呲。”
關羽美髯飛揚。
持鋒捅死一個撲上來的冀州軍卒。
早已不堪重負的鋒矛,從中間崩碎,銳利的木屑劃過不少人的臉龐。
這一幕,令不少冀州軍卒神情一震,如狼似虎的撲殺上來,似乎要將這位大漢忠義侯絞殺在陣中。
“殺。”
“殺關羽者,賞百金。”
高覽揮刀長嘯,指揮軍卒湧向紅綾招展之處。
“嗖。”
關羽眼中殺意沸騰。
將手中斷裂的鋒矛朝著高覽甩去。
探手抽出懸掛的配劍,將撲殺上來的冀州軍卒右臂削斷,奪過環首斬馬,左右持刃揮砍,僅片刻手刃十餘人,血流滿袖。
幾個呼吸之後,隨手撒去佩劍,奪過另外一柄環首斬馬殺敵。
“咕嘟。”
陣地核心之處。
高覽吞嚥了口唾沫,望著陣中無敵的身姿,恐懼感油然而生。
一個人,身中三箭,鋒矛崩裂之後,還能奪刀手刃十餘步弓手,若是巔峰之際,又當是何等英姿。
可惜,此人太過忠義,與冀州為敵,死之可惜了。
“燕人張翼德在此。”
“誰敢出陣與某一戰。”
驟然,如驚雷般的咆哮,壓著殺伐聲響徹戰場。
高覽,張合,麴義三人抬眸而望,一抹黑光猶如利箭一般,帶著血霧撕碎強弩營陣地,朝飛揚的紅綾奔去。
“翼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