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捕南中之人。
可同樣要滅殺他們的兇蠻之氣。
殺一批,圍捕一批,便是陳槐與張濟的打算。
故而,堵死大壑,以箭矢,大火先攻,而後入場收拾殘局。
溝壑中。
益州軍與南中義從亂作一團。
他們躲避著如雨的箭矢,熊熊燃燒的大火,彼此推搡踐踏,只為逃離這片死亡絕地,卻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溝壑就這麼大,且四面皆敵。
最中心箭矢射程不及,便是唯一活路,故而不惜操戈而向。
祝融,古之火神之名,面對上下皆是大火的絕境,眼中既有駭然也有敬畏
然而,她終究只是一個凡人,當見到最中心處被披甲持刃的益州軍佔據時,毅然拉著帶來洞主和族人,朝軍帳所在的方向殺了過去。
“咻。”
“咻。”
“咻。”
大壑山巔之上。
陳槐再挽弓,以鳴鏑為矢。
箭矢如雷鳴般劃破長空,尖銳的空氣撕裂聲在上空炸裂,為大軍指引方向。
下一刻,西府軍卒的箭矢如飛蝗般落下,為雷定以及陰平氐族義從軍打造出一片隔離帶,將南中帶來部義從軍逼得節節後退。
僅半個時辰,軍中常備箭矢耗去十萬餘支。
大壑中的猛火油大火逐漸熄滅,遍地的焦屍散發出刺鼻腥臭。
追擊雷定而至的益州軍,南中義從死傷慘重,已經不足三萬之眾,除了他們之外,只剩下大營中陳實統御的數千滅火軍卒。
“啪嗒。”
“啪嗒。”
一陣鐵蹄聲迴響在大壑之中。
張濟領軍,踩踏焦土邁入這片被焚燒的戰場。
“陳槐?”
“還是張濟?”
龐羲從叛軍之中御馬而出,驚怒交加道:“火攻,萬物俱滅,爾等不懼天譴嗎?”
“天譴?”
張濟提著鋒矛,神情冷肅道:“陛下乃天人,於爾等確實是天譴。”
“殺。”
龐羲橫劍縱馬,悲憤的殺向張濟。
可直至衝出數丈之地,卻發現沒有人回應。
回望之際,不管是益州軍,還是南中義從,盡皆神情驚恐無狀,根本提不起對決大漢王師的勇氣。
“呵。”
張濟腳磕馬腹,猶如一道黑光掠過焦土。
鋒銳的長矛刺破錦袍,將龐羲帶落戰馬,奄奄一息的釘在焦土之上。
“某等願降。”
“懇求大漢赦免罪責。”
朵思帶著懼意,挾持樊敏從人群中走出,膽寒道:“此人是大漢的叛將,某等願以此贖罪,只求大漢天子給一條活路。”
“殺了他。”
張濟眸子冷厲道。
“刺啦。”
朵思決然揮刀割下樊敏的頭顱。
他要求活,不惜梟首益州之將,意味著南中與劉焉的決裂,傳出去南中各部必然遭受益州軍的屠戮。
可若是不揮刀,今日怕是就要死在此地了。
大壑之戰,以圍捕為重。
該殺之人,陳槐,張濟並未留手。
南中義從,益州軍,兩軍合捕兩萬餘眾,又殺數千,使得溝壑中血腥味縈繞不散。
“帶來部。”
“禿龍部。”
陳槐從山巔走下,望著受縛的朵思大王。
“是。”
帶來洞主,朵思大王連連點頭。
陳槐從一個軍卒手中接過飛刃,目光落在祝融身上,淡漠道:“持刀殺益州之將而求存,這種人心思太重,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