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生之政。
猶如手握屠龍之刀。
當這柄刀刃握在戶部手中之時。
可滅國,可剮不臣,劉巴有才能,有大志,自問不弱於人。
大考取仕之路被自己的父親廢了,終究成為附逆者,留在揚州成為執掌民生之人,對大漢天子揚起弒殺真龍的利刃。
洛陽。
大業宮,宣室殿中。
劉牧正在接見從徐州而來之人。
當初艦船入水,諸多商賈自請南下,攜領之人便是麋芳。
“陛下。”
“這便是南下所繪製輿圖。”
麋芳帶著一卷丈長絹布輿圖入殿,神情有些拘謹。
“嗯。”
劉牧朝著典韋,許褚擺了擺手,而後溫和道:“此行數年,辛苦你們了,海上波濤,他國又無鄉味,朕已經安排尚膳監安排吃食!”
“謝陛下天恩。”
麋芳紅了眼眶,躬身大拜道。
劉牧翻看行海記事公文,沉聲道:“有什麼奇聞,說來給朕聽聽!”
“陛下。”
“此次商艦入海數年之久,臣等按照地理志南下。”
“自合浦,交趾行船月餘,所經都元國,皮宗,夫甘都盧,黃支,而且臣發現所謂的百乘王朝,只不過是一個王朝崩裂後重立的小國,且其國戰事不斷。”
“又經大月氏,安息之國,在一片渡口停駐,所見多為條支人。”
“他們在荒漠上放牧,去極西之地交易,那些甕奴,多是條支人販賣入極西之國,極西之國其實我大漢早有記載,稱之為大秦。”
麋芳眼中冒著亮光,侃侃而談道。
“等等。”
劉牧突兀揚起手,朝著殿下負責記事的滿寵以及起居郎,淡漠道:“外邦蠻夷,焉有資格用諸夏之名,更其為羅馬。”
“諾。”
滿寵,起居郎恭敬道。
麋芳深吸了口氣,心裡謹記羅馬之名,繼續說道:“這些條支人崇拜日月星辰,從極西之地販賣甕奴到羅馬,而後從羅馬換取琉璃等物,再向安息販賣香料,象牙等物!”
“沒了?”
劉牧抬眸問道。
麋芳訕訕一笑,忐忑道:“臣在條支之地留駐月餘,見到羅馬騎兵入境,帶著王師與他們打了一場,滅了千騎,還幫扶一個條支人建設城邑,讓他與安息交易,多販賣甕奴。”
“嗯?”
劉牧翻看著行海公文,問道:“繼續。”
麋芳飲茶潤喉,繼續說道:“臣還聽聞那什麼羅馬,好像換了一個執政之人,組建一萬五千精銳為禁衛軍,想要東征,所以條支人只能斡旋在羅馬與安息之間,臣歸朝之際,安息王好似遣派兩萬騎兵鎮壓叛亂。”
“嗯。”
劉牧目光落在被典韋,許褚展開的輿圖上。
麋芳想了想,忐忑道:“陛下,此次入海之人,帶回諸多珍寶之外,還有人在外邦娶了部落,邦國的貴女為妾,臣多有嚴令,然人慾難禁,還望陛下懲戒。”
“不必。”
“人之常事。”
劉牧行至殿中,望著輿圖道:“仲康,將輿圖送入機要司重製,而後分發給徐州,年後重新入海,調集九十艘艦船南下,依舊是麋芳統御!”
“諾。”
劉牧思忖道:“將貨物送入行商司甄別,年前重新擬定物價。”
“諾。”
麋芳躬身敬畏道。
初入海的艦隊回來了。
他們入海之時,帶著瓷器,絲綢,酒水,漆器,茶葉。
從邦國換回來香料,藥材,琉璃,各種織物,寶石,以及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