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帶大弟弟、妹妹的。”
到了正午,張敏便拜別了爹孃,帶著弟、妹下山,而後便招村民來到張家祠堂議事。
眾村民不明所以紛紛來到祠堂外站定,張敏看著身有殘疾的眾人,高聲道:“大夥都知道,我父親死在戰場上,國公府也被皇上奪了爵,雖說祭田按律是不會被充公的……”
張敏環視了一圈,看向前排正皺眉不已的李哲,又繼續道:“但三千畝的地已經養熟,指不定就落入有心人的眼裡,所以這些田契,我打算分給大夥,以後大夥就自己當家作主了。”
之前田契歸於國公府,張家莊所有人嚴格意義上都是佃農。
但現在不一樣了,他們有了田契就是自耕農,想種什麼就種什麼,只要交了稅後,所有糧食都是自己的。
真要遇到什麼大災大難,也可以把田賣了應急。
“這可使不得呀,小姐你一個姑娘家沒了地可怎麼活啊?”
“張少爺不是還要進學嗎?筆墨紙硯哪哪不要錢?”
“可要是皇上再抄家,咱們這麼多人的生計怎麼辦?”
眾人頓時議論紛紛,聲音漸漸嘈雜 ,張敏伸手往下壓了壓,示意大夥安靜,“諸位叔伯、嬸孃請安靜,我呢也不全分了,還要留下五百畝地當學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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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田的產出可以覆蓋請夫子的束脩,以及供應學童的筆墨紙硯。
李哲點點頭,“這個必須留下。”
張敏見大夥沒有意見,又指了那片山頭道:“那座墳山的地契我也要留下,但所有權歸張家莊共用,大夥可以去那裡砍柴,也可以種點果樹,都隨你們,只是不能掘墓……”
“我看誰敢動!”幾名老兵當下大怒,挖人墳墓在任何朝代都是大罪,更何況那可是國公爺的長眠之地。
張敏大致將情況說了,而後便和李哲等幾位有威信的老兵留下,準備分田。
李哲等人見無法說服張敏,便只得將戶籍冊拿出來,“那怎麼分法,按戶分呢,還是按人口?”
張敏想了想道:“這是一次性分完,以後地就是各家各戶的,我就管不著了,那就按人頭分吧,不論男女。”
通常村裡分田,只給男人分,女人因要外嫁,為防止村裡土地資源流失,故而不分給女人。
但張敏卻不想如此操作,畢竟女人也是要吃飯的。
李哲翻著冊子,“村裡有位姑娘已經議親,下月就要嫁人,那還分不分?”
“只要現在還在村裡,哪怕是剛剛出生的小孩,都有一份。”張敏也不考慮那麼多,一道線劃下去,哪怕明天有孩子出生,但不在戶籍冊上,亦沒有份。
村裡人其實不多,李哲當下就統計好各家各戶的人口數,而後便帶著人,將各戶分得的田地四角做好標識。
一時間村民都激動看著屬於自己的那份地,無產者為流,無業者為氓,他們終於不用擔心自己變成流氓了。
張敏生怕夜長夢多,事情有變,對李哲道:“你現在去請個中人,咱們今天就把地分了,然後再去衙門裡登記成紅契,這樣方可萬無一失。”
李哲也擔心三千畝地被皇上收走,當即便和福伯騎著馬趕去城裡,然後透過關係,找到一位衙門書吏。
隨後三人又急急騎馬趕回,書吏揹著裝有魚鱗冊的袋子,抱緊李哲的腰,緊閉著雙眼,“慢點,慢點,趕去投胎呢!”
:()抄家之後鹹魚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