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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吸血……”小男孩艱難的從牙縫裡擠出一個一個的詞,他的眼皮在飛快的開合,眼球在眼眶裡急速的轉動,睫毛抖動如蝶翼。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像是被什麼重物壓迫了神經,吐詞不清,聲音也越來越小,終至輕若蚊蚋。

我立在幾步開外,已經聽不清他說的話,本來斷裂的字詞就難以領會,何況他如今已是神情倦怠,半暈闕狀的掛在所長有力的臂膀上,全靠那一雙臂膀支援著,才不至於委頓於地。

所長聽得很專注,嘴巴湊在小男孩的耳邊,時不時的翕動,似是還在窮追猛打,彷彿要擠幹小男孩最後的一縷精神。

望著小男孩慘白無力、強作支撐的模樣,我有些不忍,想要上前打斷他們。不料,手還未伸出、話還沒出口,我就被所長凌厲的眼風逼回。那樣冷到極致、狠到絕處的眼風,是警告,是威脅,也是命令!我霎時怔住,始終言笑晏晏、和顏悅色的所長,即使生氣即使沮喪也會笑臉迎人的所長,居然有如此凜冽的表情,如同點漆般幽深的眸色,帶著一股不容抗拒的肅殺,清寒到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是了,儘管他平常好說好話、嬉笑玩鬧,儘管他並不獨斷專行、盛氣凌人,可一旦拿定了主意,他是斷不許旁人來打攪的。

此刻,便是如此。

終於,所長結束了追問,左手攬著小男孩,右手一指點上他的額頭。柔和的白光從他的指尖徐徐燃起,漸濃漸亮,瞧著讓人沒來由的感到溫潤的舒心與安寧。在這白光下的籠罩下,小男孩很快的平靜下來,面容放鬆,雙眼閉合,呼吸變得綿長均勻,最後軟軟的倒進了所長的懷裡。

“走吧。”他背起陷入沉睡的小男孩,身形矯健,只有低啞的聲音裡透出些微似有若無的疲憊。

第九章 誘餌(1)

“這位帥哥,請問想要點什麼?現下熱銷的夜色**怎麼樣?或者鄙店新推出的月色悅色也是不錯的哦。”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無與倫比的甜蜜溫柔,噁心的自己一陣陣反胃,諂笑中眼風飄飄然掠過自己的胳膊,果然看到赫赫然的粒粒抖擻,哎,意料中的雞皮疙瘩正在異軍突起。真是的,本姑娘雖然尚未粗魯到張口閉口的“老孃”,但怒極了也還是會國罵的,平時行事作風更是瀟灑得緊,何嘗這樣甜膩膩的挨近一塊老樹皮,笑顏如花媚眼如絲的裝嬌弱?對,就是一塊老樹皮!面前這張皺巴巴的涎皮的老臉簡直比老樹皮還不如!一雙渾濁的鬥雞眼肆無忌憚的打量著我還算白嫩的胳膊還算白嫩的手腕還算白嫩的大腿……靠!我簡直就想把他的眼珠子挖出來當球踢!

你說說,這樣的老東西,還要我叫他帥哥!你說我能不出雞皮疙瘩嗎?

我滿臉的笑早已凍結成假面具罩在了臉上,朝著老樹皮招搖了一陣,記下點單後就迅速撤退了。

此時,正是深夜十一點十一分,我不在自己家舒適的床上安眠,卻在距離市中心好幾公里外西北城郊的某處小酒吧裡,和一堆酒瓶子酒鬼搏鬥。人生啊,就這這樣變化莫測、世事無常。我的身份,在二十四小時內,換了三換,此刻,我既不是平江大學的大三學生,也不是楚河漢界事務所的實習生,而是這個破爛小酒吧新來的女招待,負責點單、端酒一類的侍應工作,也給調酒師打打下手。

我退回吧檯裡,緩了緩僵硬的面頰,撫了撫抽筋的額角,然後將點單上需要的酒,一瓶一瓶的從身後整面牆的架子上取下,依照順序排列好了傳遞給調酒師。

這裡,是整所酒吧唯一安靜的地方了,這座齊腰高的弧形長臺簡直就是隔絕內外的屏障,吧檯外歌舞喧囂、燈紅酒綠;吧檯內唯有酒杯叮鈴、氣氛沉悶。這沉悶,便源自離我幾步之遙的調酒師。

他個子不高,是個極沉默寡言的男子,但臉卻長得十分玲瓏可愛,完全看不出已有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