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嫣然總算是明白過來,遲疑道:「你是說,太傅對傅瑤也不見得有多深的感情,而是生米煮成熟飯,負責而已?」
丫鬟輕笑了聲:「包紮好了,您還是儘快往花廳去吧。」
「仔細想來,你這話說的是沒錯。」嚴嫣然卻並不肯離開,不依不饒道,「可傅瑤善妒,不準太傅納妾,那要如何?」
「奴婢同您說這些,是想勸您,不要再做傻事,牽連了自家就不好了。至於旁的事情,就不是奴婢能說得好的了。」丫鬟催促道,「時辰不早了,您還是快些過去吧。」
兩人的腳步聲漸漸遠去,不多時,銀翹帶著衣裳急匆匆地趕了回來,幫傅瑤將髒汙了的衣裙換下收好。
「姑娘怎麼了?」銀翹覷著她的神情,疑惑道,「可是出了什麼事?」
自打見到姜從寧開始,傅瑤就一直是高高興興的,尤其是知道她有孕之後,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是真心實意地為她高興。
可如今看起來卻是低沉了些,哪怕什麼都沒說,可還是顯露出些痕跡。
傅瑤卻並不肯說,換了衣裳之後,慢吞吞地回花廳去了。
其實閒言碎語並沒什麼可怕的,尤其是那些假的,甚至可以當做笑話來聽,但如果是真的,那就讓人高興不起來了。
銀翹並沒問出個所以然來,但她回去之後,雖已經竭力遮掩,還是被姜從寧看出不對來。再三追問之下,傅瑤嘆了口氣:「其實真沒什麼,過會兒也就好了,是我自己矯情罷了。」
從一開始,她就知道自己與謝遲的感情不平等,也坦然接受了。只是她不是聖人,被旁人那樣地說起,不可能全然沒影響。
她難得會有這樣的時候,姜從寧並不肯就此放過,不依不饒地問出個大概來,冷笑了聲:「你性子太好了些,旁人就是抓中了這一點,所以才會這麼肆無忌憚地踩你痛處。若要我說,你當時就該直接出去,抓著那丫鬟到她主子面前去問問,誰給她的膽子,敢這麼在背後議論!」
「今日是老夫人壽辰,自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傅瑤並不是傻子,心中也隱約有所猜測,可無論怎麼說都沒有今日鬧起來的道理,只能息事寧人。
傅瑤知道謝家兄妹有多看重魏老夫人,也親眼見了,若是為著這點事鬧起來,豈不是讓所有人都不痛快?
更何況,鬧出來又有什麼意思?平白讓人看笑話嗎?
哪怕沒證據,但姜從寧已經確准此事同魏書婉脫不了幹係,可偏偏這時機挑的真是太好了,讓人只能咬牙嚥了下去。
姜從寧磨了磨牙:「我就知道,她不是什麼好的。」
沒憑沒據的,傅瑤也說不準這事究竟同魏書婉有沒關係,但無論是與否,都沒細究的必要了。
「話又說回來,某些人也不過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罷了,越是如此行事,就說明越在乎。」姜從寧忽而笑了聲,「你與太傅好好的,就夠她受的了。」
「善妒的名聲我也背了,隨便旁人怎麼說,」傅瑤自己也想開了,「不管因何而起,反正如今人在我手裡。」
姜從寧頷首笑道:「正是這個道理。」
謝遲並沒在魏家留飯,見了老夫人之後,就回府去了。傅瑤同姜從寧一道,吃了些菜之後沒多留,她並沒立時回家,而是約著閒逛去了。
兩人逛了首飾樓和綢緞莊,路過藥鋪的時候,順道進去讓大夫診了個脈,確準姜從寧的確是懷了身孕。
姜從寧一早就有預料,笑得也很矜持,倒是傅瑤高興得很,出門上車的時候都要再三叮囑她小心留意。
「我會多留意,你也不用這麼小心翼翼的,比孩子他爹都上心多了。」姜從寧調侃了句,分別前又特地同傅瑤道,「我倒總是不放心你,你性子太軟了……有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