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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頁

此時正是午後,門窗大開,日光暖洋洋地灑在房中。

傅瑤吃飯吃到一半便覺著有些困,見著謝遲回來之後勉強打起些精神,笑問道:「這麼快嗎?」

「本就沒什麼大事,」謝遲在她對面坐了,陪著一道吃飯,「是不是困了?等吃完飯就睡會兒吧。」

結果飯還沒吃完,又被打擾了。

謝遲還沒來得及皺眉,衛林便連忙解釋道:「是京中來人,帶了皇上的旨意。」

這就真沒辦法了,謝遲也只能先放了筷子,又往議事廳那邊去。

其實也說不上是要事,無非就是因著北狄大捷,下令嘉獎的聖旨。

北狄潰敗求和,在先帝手中淪陷的十六州得以收回,朝野上下皆是大喜,蕭鐸親筆寫了這旨意,連帶著許多賞賜讓人送了過來。

那御史宣了旨意後,向謝遲拱手行禮,誇了好些句,說他勞苦功高,此戰揚大周國威等等,慷慨激昂得恨不得當場賦詩一首。

明明先前在朝中之時怎麼看謝遲怎麼不順眼,甚至還曾上書參過,這時卻心悅誠服得很。

一旁的內侍則另取出封信來,呈給了謝遲:「這個啊,是皇后娘娘讓奴才帶來的。」

謝遲認得這內侍,知道是謝朝雲的人,微微頷首,將那信收了起來。他三言兩語應付了御史,便仍舊回了自己那小院。

傅瑤已經伏在那裡睡著了,並沒脫鞋襪,就連被子也只是隨意蓋了下,看起來像是準備等他回來的,只是撐不住睡了過去。

謝遲勾了勾唇,輕手輕腳地扶著傅瑤躺好,又替她褪去了鞋襪蓋好被子,這才將謝朝雲那信取出來。他先翻來覆去地看了看信上的痕跡,確保並沒被動過之後,這才拆開來。

這信並不算長,謝朝雲先是恭賀了戰事大捷,又調侃說自己已經備好了送給他與傅瑤大婚的賀禮,及至最後話鋒一轉,提醒他將來回京途中多加留意,以免狗急跳牆。

兄妹兩人在朝局政事上極有默契,哪怕不說明,就這麼寥寥幾句,也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謝遲捏緊了那頁輕飄飄的信箋,原本的笑意褪去,神情冷了下來,眉眼間多了些殺意。

他正凝神打算著,只覺著衣袖被扯了下,回過頭去,對上了傅瑤疑惑的目光後,立時就又變了臉色,溫聲問道:「怎麼醒了?是我打擾到你了嗎?」

若是有旁人在,就會發現謝將軍翻臉堪比翻書,不過轉瞬之間,卻判若兩人。

傅瑤抬手揉了揉眼,輕聲問道:「是京中出什麼事了嗎?」

她方才迷迷糊糊中見著謝遲那個神情,還當自己是在做夢來著。從前在京中之時,謝遲偶爾會這樣,可自從重逢之後,她就再也沒見過他這樣了。

所以哪怕什麼都還不清楚,傅瑤仍舊直覺著,應該是京中的事情。

若是從前,謝遲興許會尋個藉口敷衍過去,橫豎自己有把握將人給護得好好的,但同傅瑤對視了會兒,最終還是將謝朝雲那信給她看了。

傅瑤坐起身來,接過信來飛快地掃了眼,倒是沒顧得上那句成親的調侃,目光都聚在了那句「狗急跳牆」上。

「這個說的是……」傅瑤頓了頓,試探著猜道,「秦家?」

謝遲一直都知道傅瑤聰明,但也沒想到,在這件事情上她竟然也能一下子就猜到,心頭原本的那點陰鬱消退了不少,笑問道:「你怎麼猜到的?」

「這個也不難猜吧,」傅瑤小聲嘀咕了句,耿耿於懷道,「畢竟當年你遇刺,八成是有秦家在背後動手腳的,只是那時候礙於北境外患,只能暫且剪去羽翼,並沒動他家根本。如今北境消停,你騰出手來,他們必然會怕你要秋後算帳。」

謝遲愈發地驚訝起來:「你怎麼知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