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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範飛白同她爭吵,問她為何不在乎自己去青樓時,姜從寧可以口若懸河地駁回去,尖刻地告訴他「別做夢了」。而如今,她只能隔三差五地提醒自己,別被一時的好給矇蔽了。

兩人就這麼隔了層窗戶紙,誰也不去捅破,心照不宣、你來我往地拉鋸著。

上元節是傅瑤的生辰,姜從寧早就備好了生辰禮,一早讓人給送了過去,還打算著等到天際轉暖之後,再約她一道出門踏青。

可沒過幾日,範飛白便替謝遲捎了句話,請她到傅家去看看傅瑤,開解一二。

姜從寧一聽便知道事情不妙,變了臉色,範飛白想著替謝太傅解釋幾句,見她真動了氣之後,立時偃旗息鼓。

他掂量得很清楚,義氣跟夫人之間,果斷選擇了後者。

姜從寧第二日一早便往傅家去了,見了病中的傅瑤,得知來龍去脈之後,心中是又氣又心疼,斟酌著措辭開解。

當著傅瑤的面,她並沒說謝遲任何不是,等回到家中,卻是忍不住向範飛白抱怨了一通。

「瑤瑤這樣好的姑娘,他卻不懂得珍惜,如今再後悔又有什麼用?」姜從寧一想到傅瑤那病懨懨的模樣就難受,恨恨道,「……都說謝太傅天縱奇才,難道不知道什麼叫『不如憐取眼前人』嗎?」

就連當初姜宏那事上,範飛白都沒見她這般生氣過,算是意識到傅瑤這個手帕交在她心中的地位,也徹底歇了給謝太傅說情的心思,面不改色地聽著夫人指點自己的頂頭上司。

只不過聽了最後一句後,幽幽地說了句:「是啊,憐取眼前人。」

姜從寧:「……」

她莫名聽懂了範飛白的意思,噎了下,原本的怒氣也霎時散去不少。

「感情這種事情,向來說不準。」範飛白倒了杯茶,放到她手邊,「有時是當局者迷,有時是失去之後才知道懊悔,有朝夕相處還面和心不和的,也有兜兜轉轉到了一處的……事已至此,再說什麼都晚了,你也消消氣,千萬彆氣壞了身體。」

姜從寧長嘆了口氣,捧起那茶盞小口地喝著,慢慢平復心情。

範飛白專注地看著姜從寧,略一猶豫,還是問出了自己好奇許久的事情:「你為何那麼喜歡謝夫人呢?」

他一度覺著,傅瑤在姜從寧心中的地位,很可能比她親弟弟姜宏都要高些。故而很想知道,傅瑤究竟有什麼討她喜歡的地方?

以便比照參考一番。

「我同瑤瑤自幼相識,這些年來一起長大,自然感情深厚。」姜從寧並沒認真考慮,只隨口給了這麼個普普通通的回答。

範飛白對這個敷衍的答案很不滿意,不依不饒地看著她,大有要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勢。

姜從寧同他對視了片刻,認輸似的放下茶盞思考了一番,而後慢慢說道:「因為,同她相處起來很輕鬆。」

「興許是家中環境使然吧,瑤瑤這個人自小就是單純又溫柔,心中想什麼都寫在臉上,壓根不用你費心去猜。」姜從寧無聲地笑了笑,繼續道,「同她相處時,永遠不會擔心她當面一套背後一套,更不用擔憂她會為了什麼莫名其妙的事情翻臉記恨……」

「你難過的時候,她會想方設法地哄你高興,絕不會面上寬慰,背地幸災樂禍……」

「這樣的人,長久相處下來,誰能不喜歡呢?」

她先前是不願說,但一旦開了這個誇傅瑤的頭,就彷彿停不下來似的。

範飛白起初還在琢磨著,有沒有自己可學的地方?聽到後來,心底卻已經泛起絲絲酸意來。

「早些年,我曾有一段時日很希望自己是個男子,這樣就不必為了後院的事情焦頭爛額,可以考取功名,憑藉自己的才學闖出一番天地。而後再娶個瑤瑤那樣的夫人,便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