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著,繼續說,「我現在也沒做好進入一段婚姻的準備。」
「就算我們以後真的成婚,我可能也沒辦法做一個賢惠的相夫教子的女人,這樣……」她後話還未說出,便聽到男人急切的話語,「你做你自己想做的就好!」
「除了,除了不能找面首……」他從最初的怔忡中回過神,忙道:「而且 我喜歡你也不是因為這些。」他急切吐出的話語和不住吐露的呼吸讓他的臉都紅了,說不出是因為羞赧還是緊張。
他只是看著她,繼續補充道:「我喜歡你是因為你是阮妤。」
「這世上能相夫教子的女人有很多,可我喜歡的阮妤卻只有一個。」
他喜歡她的肆意灑脫,喜歡她的氣定神閒,喜歡她偶爾透露出來的狡黠和頑皮,喜歡她……霍青行發現自己竟然說不出她一個不好。
她太好了。
好到讓他自慚形穢。
驀地又被他的話戳中,阮妤看著霍青行又沉默了好一會,突然,她像是放下了所有名為不安的包袱,她看著那個依舊緊張的男人笑著說,「那,我們試一試?」她不敢保證他們這一次的結果就會變好,可她想和他試一試,她想和年輕時的霍青行談一場戀愛。
她眼前這個青澀的少年還沒有後來的位高權重,卻有著和他一樣的成熟溫柔。
以及前世他沒有的炙熱。
試一試吧。
在和前世截然不同的相處中,再試一試,試一試這次是不是會開花結果。
她想起那日林弘說的「人生苦短」。
是啊。
人這一生其實也不過短短几十年的光景。
她曾經輸得一敗塗地,所以畫地為牢,不準任何人進來,可如今,如今她願為了眼前這個男人再開啟一次心房,再當一回賭徒。
若贏。
皆大歡喜。
若輸。
也沒什麼大不了。
她早就不是從前那個什麼都沒有的阮妤了,如今的她有父母,有哥哥,有祖母和弟弟,還有許多好朋友……就算她輸了愛情,也照樣可以活下去。
何況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比不過莊星晚。
前世是她不願管他的事,如今……他既然非要和她在一起,若再敢給她拈花惹草,看她怎麼收拾他!
阮妤想清楚了,覺得內心鬆快極了,她的心情就像喝醉酒躺在雲層中,可朝男人邁過去的步子卻一步一步,穩紮穩打,她步履從容又堅定地走到他的眼前,然後踮起腳尖,手抬起掛在他的脖子上。
看著那張清雋的面容流露出來的怔忡和傻氣,她卻笑得明艷不可方物,「霍青行,我還沒有做好把一輩子都託付給你的準備,可我想跟你試一試,若是成了,我這餘生皆與你過。」
「你,敢嗎?」
她當真是壞透了,仗著他的愛驕縱得無法無天,明知道他抗拒不了自己,還湊得那麼近,身子都掛在了他的身上,就連呼吸也都纏繞在了一起。
恃寵而驕。
阮妤腦中忽然想起了這四個字,這四個與她從來都沒有什麼關係的字,如今卻被她演繹得生動極了。
她想,原來我也是能這樣的。
原來我也是能和人這樣撒嬌,這樣驕縱,這樣無法無天的。
「喂,」她看著男人徹底呆住了的模樣,揚起眉梢繼續笑道:「你同不同意呀?你若不同意,我可就……」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在燈火搖曳中閃過狡黠的弧度,掛在他脖子上的手做出要鬆開的跡象,一句「走了」還未說出,腰肢就被人用力攬住了。
像是怕失去至寶。
男人雙手桎梏著她纖細的腰肢,頭埋在她的脖頸處,在跌宕起伏的心情中,生出一種失而復得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