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樣的牆頭草,上輩子的阮妤都懶得動怒,更何況是如今的她了。
半眯的杏眸重新舒展開,阮妤眉眼含笑,仍是原先那副溫柔模樣,「是呀,何小姐也要待客嗎?若要的話,提前派人過來下帖子就好。」說完笑眯眯把目光轉向其餘人,「諸位也是。」
「但凡是從前故交想要和郡主一樣捧我場的,我都會給大家折扣呢。」
旁人本來是等著她難堪亦或是發火,哪想到她居然如此坦然地應下,完全沒有一點不忿和難堪,倒讓開口說這話的何羨被堵了一嘴,餘光往身邊看,果然瞧見高嘉月越發黑沉的臉。
何羨心下暗驚,生怕得罪了這位永平郡主,忙又說道:「可我記得你和忠義王府的世子爺有婚約,你如今自甘……」嘴裡未吐完的下賤兩字在看著阮妤那張臉時說不出口,她含糊一句,繼續問,「不怕回頭忠義王府的人不高興嗎?」
這話說完,她又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高嘉月,終於發現身邊這位郡主娘娘的臉色好看了一些,甚至還好整以暇挑著眉梢看著阮妤。
其餘人也一臉看好戲的表情,許意蕊和嶽青霓卻皺起眉。
「何羨,你別太過分!」
這次嶽青霓起來維護阮妤,許意蕊沒有攔她,臉色也不大好看地看著何羨。
何羨和嶽青霓本就不對付,起源還是因為何羨喜歡許家大少爺,許家大少爺溫文儒雅,十分有君子之風,偏偏對嶽青霓這個無腦只知道打架的女人青眼有加。
她心中嫉妒嶽青霓,自然沒好臉色給她。
面對嶽青霓,何羨就沒有面對阮妤時的緊張了。
見她氣得漲紅臉,還好整以暇握著帕子抿唇嬌笑道:「我哪裡過分了?我難道說的不是事實嗎?哎,」她突然停頓了下,又笑起來,「我怎麼忘了,阮老闆如今都不是阮家的女兒了,那麼這樁婚事怕是得落在……」她把目光轉到一直不曾說話的阮雲舒身上。
阮雲舒似有所察抬起頭,便見一眾人望著她。
而說話的何羨更是笑眯眯看著她說道:「……阮姑娘身上才對。」
阮雲舒一聽這話立刻白了臉,她的確知道阮妤和徐之恆有這麼一段事,心裡也想過如今阮妤走了,那麼這樁婚事是不是屬於她了。但想是一回事,被人揭露出來又是另一回事,眼睜睜看著一群人意味不明的眼神以及高嘉月明顯晦暗的目光,她慌忙起身,「我,我不知道。」
說著看向阮妤,「阿姐,我,我沒有這麼想。」
屋子裡一群人全看著阮妤。
而阮妤也終於斂了先前的笑容,垂下眼,抬手點了點眉心,心裡有些煩了。
「說完了?」她抬起眼簾,看著何羨問。
從前在阮妤面前卑躬屈膝慣了,即使如今變換身份,何羨對阮妤還是存有一份畏懼的,更何況,如今看著她的阮妤遠沒有從前那副言笑晏晏的模樣,神色淡漠的樣子讓人看著便心下生驚。
她一時說不出旁的話,只能看著人訥訥點頭。
「你們呢?」阮妤把目光看向其餘人,淡淡問,「還有沒有別的話要問,索性一併開了口,我正好一道答了。」
她從前總是一副溫柔細語的模樣,哪有這樣清冷疏離的時候,旁人心下又驚又懼,朝高嘉月看去,卻見她只是看著阮妤冷著一張臉,並未開口……她都如此,旁人哪裡敢說。
屋子裡一時鴉雀無聲。
阮妤等了一會也沒再等到她們開口,便說,「我跟徐之恆的婚事不過是從前長輩們的一句玩笑,如今我既然已經從阮府離開了,就和我沒什麼關係了。」
「至於和阮小姐有沒有關係,那是她的事,與我無關。」
高嘉月聽到這話終於皺了眉,她自然知曉阮妤和徐之恆並未下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