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胳膊處一道破開盔甲的劍傷是之前護送晉王離城時被徐之恆所傷,他的手臂至今還有些發麻,手中的重劍幾乎抬不起來,他只能死咬著牙,把長劍橫放馬背,以此抵消一些力氣,也不至於讓旁人發現自己的異樣。
「可我們就這些人,如何能護送殿下北上?」
「即使僥倖贏了,可從涼州至長安還有幾百里,路過那麼州府,我們這點兵馬怎麼夠?」
「而且——」一些將士對視一眼,聲音更輕了,「我們也不想當亂臣賊子。」
他們之中許多人至今都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只知道前陣子,晉王忽然屯兵於涼州,前幾日,又有從長安來的人拿來聖旨,可聖旨上說了什麼,他們根本不知。
今夜他們都還沒反應過來,城門突然被破,緊跟著是一群以前從未見過的將領闖進涼州。
都穿著黑色輕甲,騎西域寶馬,手中的弓弩長劍也要比他們鋒利許多……如從天而降的神兵,有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當場拿下,而他們雖然逃離了涼州,但身後是緊追不放的黑甲軍,前方是望不到頭的沙漠,此地馬兒難行,還有許多流沙,若是一不小心踩進流沙坑中,他們照樣活不了。
「我們是大魏的將士,不是大魏的賊子,若我們出事,我們的家人怎麼辦!我,我不要做賊子!我,我要活!」說話的是一個年輕將士,他臉上都是鮮血,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此時蒼白著一張臉往外驅馬,儼然是一副要投降的模樣。
可還不等他驅馬離開幾步,就察覺到背部傳來劇烈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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