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我們找不到小姐和霍大人的蹤跡,還有……那位阮夫人也不見了。」
阮庭之一聽這話就皺了眉,徐氏是被他們帶進來的,原本她要硬闖,可晉王是什麼人?他麾下那些人又是什麼人?連要挾天子的事都做得出,又豈會把一個女人的性命放在眼裡?
「派幾人去找下這位阮夫人的蹤跡。」畢竟人是他們帶進來的,要真出什麼事,他們也不好交代。
「其餘人跟我繼續去查。」
他手裡握著一張地圖,是霍青行的人,程遠昨夜交給他們的。
這陣子程遠躲進晉王府中謀了差事,探查到一些地方可能會關押阿妤和霍啞巴,只是地方太多,他們已找了幾處,還有十多處還沒查。
阮庭之吩咐完就想離開,卻被下屬握住胳膊。
「將軍。」下屬聲音緊繃,握著他的手也有些用力,「您看那。」
阮庭之轉頭看去,便見徐氏被一個侍女扶著坐上一輛馬車,風揚起她寬大的袖子,他看到徐氏手中緊握著一支金簪。
「是徐夫人,我去救她!」
下屬剛邁出一步就被阮庭之攔住了,「慢著。」
「將軍?」
阮庭之目光凝重看著那輛離去的馬車,沉聲解釋,「徐夫人不是被挾持。」那支金簪對準的不是別人,而是她自己,「她是在以自己的命要挾那個侍女。」
「什麼?」下屬愣住了。
阮庭之卻想到什麼,立刻變了臉,「走,跟上那輛馬車!」
暗無天日的地牢,即使兩旁點著油燈,光線也還是昏暗的。
阮雲舒寬大的衣擺拖曳在地上,她今日仍是一身白色深衣,衣擺拖在地上發出沙沙聲響。她知道自己今日不該來,她現在情緒那麼糟糕,根本無法用最好的面貌面對阮妤。
可她實在等不了了。
她迫不及待想看到阮妤如今的慘狀,只有看她越慘,她這空洞的心才能得到滿足。
「夫人,就是這了。」領路的侍從在一間牢房前停下。
阮雲舒便看到了阮妤。
不算特別整潔的牢房裡只有一盞昏暗的油燈,地上滿是昨日特地讓人吩咐送進去的老鼠,如今都死了,而她心心念唸的那個女人此時端坐在椅子上,一身裹挾風霜的紫衣,不復從前的清艷,略帶蒼白的臉頰在那昏暗燈火的注視下更顯眼下的青黑,是一夜沒休息好的模樣。
可她睜開眼,看過來的那番風姿卻和從前一般無二,依舊是目無下塵,高貴的,清艷的,讓人不敢直視的。
也同樣讓她在那樣的目光下如從前一般喘不過來氣。
阮雲舒不知道為什麼,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都已經做過王妃,禮儀姿態也曾受全長安的貴人稱讚,可每每面對阮妤,她卻彷彿總是輸一頭,那種與生俱來的自卑,讓她無法控制對阮妤的嫉恨。
從前如此。
如今亦如此。
「開門!」她直視阮妤,冷聲發話。
「是!」
牢房被開啟,阮雲舒緩步進去,她直接坐到了阮妤的對面,卻沒看她,只是掃了一眼地上的死老鼠,嗤笑一聲,「這份禮物,你喜歡嗎?」
「不過我沒想到你手這麼利落,看來還是少了些,不如晚上我讓人再送一些進來?」
阮妤沒回答阮雲舒的話,而是看著她淡淡道:「你還是像從前一樣,不敢直視我的眼睛。」見對面端坐的女人豁然抬頭,眼中更是迸發出驚人的怒火,她卻垂眸,神色從容地給自己倒了一盞茶,慢慢品了一口後才問,「阮雲舒,我就這樣讓你害怕嗎?」
阮雲舒猛地站起身。
她張口,想反駁阮妤,但想到如今兩人的局面,譏嘲又代替了羞惱,她重新坐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