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看來,他竟是早已經有了主意,對其他事絲毫不為所動似的。
當夜,高車人忙忙碌碌,一夜沒睡,賀穆蘭和營地裡幾位留守的將軍審問了匹黎先的兩個兒子一夜,終於知道了不少情況。
原來大檀已經病了一陣子了,所以直到現在也沒聽到他親自率軍的訊息。
原來匹黎先被俘、鬼方被殺讓吳提自亂了陣腳,和兄弟們爭鬥了起來,所以魏國大軍壓境時竟是分不出人手防禦自家的領地。
原來諸位王子和豪酋已經派出了不少使者去宣召高車人,所以他們在這裡看到高車人,才會這麼吃驚。
此時斛律部和狄氏的族長也和他們說了最近的事情。
狄葉飛在金山斬了各路來使,使得他們不得不轉移族中老幼,斛律部的族長更是和狄葉飛結為了異性兄弟,說要共同進退,如今狄葉飛的聲望在金山高車諸部裡如日中天,人人都稱呼他“阿其火”的名字,對他尊敬萬分。
“大事不好!”
賀穆蘭聽到狄葉飛斬了柔然人的使者,立刻跳了起來。
“此事已經多久了?”
“快有半個月了。”
幾位將軍見賀穆蘭如此焦急,不由得詫異:“花將軍何事這般驚慌?”
“狄葉飛殺了柔然的使者,可此時是柔然正在與我大魏對陣之時,若是高車拒絕了宣召,那其他屬族也會照做,不交出族人參戰。大檀是個城府極深之人,便是為了殺一儆百,也一定會派人去高車報復,否則一旦人人效仿,更沒有人援助王庭了……”
賀穆蘭對著幾位將軍拱了拱手。
“高車部族如今危險,我明日想出發前往金山,支援高車部族。好在如今盧方和哈魯巴已被擒獲,周邊再無大軍,諸位將軍鎮守營地,護庇這些高車族人,直到黑山大營來人,不知可否?”
一個將軍樂於賣這個人情,笑了笑說道:“即使花將軍不說,這也是我們的責任。由我們看守大營,花將軍放心去就好。”
他們鎮守大營,原本就眼饞出擊的那些同袍們要得到豐厚的軍功,他們卻只能在後方乾等。誰知道花木蘭一封信來,他們即使是坐在營裡也白得了這麼多的軍功和俘虜,加上蠕蠕的戰馬、甲冑等等,即使沒有出戰,這次北伐也不算空手而歸了。
他們知道花木蘭也許想要救援高車人是假,想率部去掙些軍功來是真,自然不會攔著虎賁騎的路。
賀穆蘭聽他們沒有懷疑和不悅的意思,心中頓時大定,立刻出了帳子,點齊兵馬,只留下今日大戰受傷的將士,便讓他們準備好急行的準備。
但凡急行,戰馬、替馬、馱馬,乾糧,包括要捨棄的輜重,要帶上的武器和箭支都要提前估算好,否則即使到了地方,也無法開始作戰。
一夜忙碌之後,直到了清晨,賀穆蘭便領著四千餘虎賁軍和高車部族自告奮勇為他們帶路的漢子們,一起踏上了北上金山的道路。
他們所有人都不知道,賀穆蘭前去高車,不是為了別的,而是為了召集高車的青壯,去掙一件大大的功勞。
當年大檀的王庭被拓跋燾攻打,倉皇西遁,必經之地,正是金山。
只是當年的高車部族聽到魏國北伐的訊息,早就慌亂的四散而逃去了,至於後來高車到底是怎麼歸附的,因為花木蘭不關心政治,記憶裡已經沒有了這方面的內容。
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時候的金山南麓是個空空的牧場,所以大檀逃到那裡以後修整了一番,然後繼續西逃,直到大檀又病又怒死在了西去的路上,吳提繼位,這才帶著兵馬回到了柔然,重新打起王旗,向魏國投降。
賀穆蘭就這麼走了,聽說是去支援高車部族,高車的老弱婦孺自然是熱烈相送,每個姑娘恨不得都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