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的聲音,這才又躡手躡腳的摸回下一層去,找到之前拜託給狄子玉送衣的那個牢頭,裝作詢問衣服送進去沒有的樣子,和對方胡扯瞎扯了半天,聊了聊長安的閒事。
賀穆蘭和那獄卒喝了點小酒,又過了半晌,她已經確定庫莫提肯定已經走了,這才從懷裡掏出幾個小小的銀角子,塞到那獄卒手裡。
“先前忘了和你招呼,所以我才又跑了回來。我私自給羌人送衣服這事,最好不要給別人知道,萬一知道了,我少不得要被參個‘勾結逆賊’的名頭。這事我也是受人之託,推辭不得,小哥行個方便,就把此事忘了,可好?”
獄卒得了賀穆蘭的好處,自然是千肯定萬肯定,至於究竟會不會不說,賀穆蘭也不怎麼在乎。
這獄卒只要能證明她在此時此刻在這一層和他瞎扯淡就行了,那遞衣服的事,實在是無關大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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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疑問,這件事給賀穆蘭的心頭壓上了極重的陰影,而她甚至不能出去質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但賀穆蘭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若這王斤之後有任何不對,她必定會寫信傳回拓跋燾,讓白鷺官徹查此事。
正因為庫莫提是那樣的身份,他更不應該徇私枉法,辜負拓跋燾的信任!
因為此事,賀穆蘭渾渾噩噩,一夜都沒睡好,到了第二天一早,陳節歡天喜地衝進來報訊:
“將軍將軍,那羅將軍來了!”
這真是天大的好事,連庫莫提那事造成的陰霾都被她暫時拋到了一邊。賀穆蘭幾乎是立刻跳了起來奔出門外。
“哪兒呢?那羅渾在哪兒?”
臥房之外,不遠處的廊下,正在和蠻古親切交談著的那人,不是那羅渾又能是誰?
賀穆蘭胡亂套上衣衫和鞋襪,幾步衝了過去。
“那羅渾!不過是半年不見,我怎麼覺得好久不見了呢!”
那羅渾是跟著庫莫提千里迢迢南下的,前幾天還在長安城外的軍營裡安排虎賁軍的事情,到昨天差不多都忙完了,這才清早前來拜見。
那羅渾一見賀穆蘭,立刻單膝下跪行了軍禮,無論賀穆蘭怎麼相勸硬是把這一禮行完,這才情緒激動的直起身子。
“火長,你果然沒有忘了我!你把我從黑山調入京中,不知羨慕煞了多少兄弟!”那羅渾行完主從之禮後才和賀穆蘭擁抱了一番。“我一接到你的任命狀,立刻就跟著虎賁軍一起出發了!”
新成立的虎賁軍全是原本黑山大軍中精挑細選的精銳,多是中軍和左軍之人,像是那羅渾這樣的偏將也不知道有多少,他一躍成為有著正式官銜的左衛率,負責率領衛隊,幾乎就是真正的心腹,花木蘭這般器重他,他怎麼能不為他立刻上京?
賀穆蘭見了那羅渾自然是高興,她仰起頭,對著那羅渾身後望了望,不由得露出失望的表情:“只有你一人嗎?王將軍怎麼沒來?”
那羅渾這才一拍腦袋,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來。
“王將軍不願上京,託我給你送了一封信。”
那羅渾並不識字,一邊把信遞給賀穆蘭,一邊說道:“王將軍說,他久在邊關,根已經在那裡了,王將軍為何不來,信中寫的都很明白,他說你一看便知。”
賀穆蘭是真的敬佩那位老上司,他品性高潔,又有識人的眼光和雅量,由他來做練兵的屯騎校尉,賀穆蘭才算是放心。
而且王猛今年已經是不惑之年,以他那個年紀,在邊關也不可能再得升遷,若是帶兵打仗,他也單挑不過那些正在盛年的年輕將領,反而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