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所謂死無對證,有他阿母庇護,他性命無虞。
王斤親自帶私兵來,那就是不死不休。被捆著的“新”校尉露出絕望的表情,拼命地掙扎著:“完了,這下我們都要死了……”
“善射營,戰鬥準備!”
“是!”
唰,唰,唰。
箭上弦,刀出鞘,所有人聚精會神地凝望著入口,等待著即將來到的敵人。
他們曾是同袍、是故交、是朋友,而如今,雙方各為其主,不得不為了自己的生存而拼殺。
賀穆蘭領著盧水胡人站在弓箭手的前面,為他們擔當護軍。
羌人們原本不想幫賀穆蘭的,可這王斤擺出一副趕盡殺絕的樣子,也只能暫時放下前嫌,互相合作,保命要緊。
狄子玉看著被陳節和蓋吳等人護在身後的玉翠,嘴巴張了又合,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出口。
倒是玉翠看著這背水一戰的情形忍不住開口喚起賀穆蘭:“花將軍,可否也給我一把武器?我武藝雖不行,自保還是可以的。”
賀穆蘭點了點頭,卻在全身上下摸了一圈也沒找到武器。她的越影和磐石、戰甲都落在客店裡,烏金匕也在開鎖的時候折斷了……
“用我的!”
狄子玉從腰上取下佩劍,遞給玉翠。
玉翠毫不扭捏的接了,甚至還道了一聲謝。
到了這時候,狄子玉再看不出之前玉翠對他是有意利用,那他就真是白活了二十多年了,一時間心中悲痛難抑,幾乎喘不過氣來。
最傷人的不是心有愧疚,而是毫不在意,猶如生人。
大敵當頭,賀穆蘭哪裡管的了他們這種兒女情長,也轉身找善射營的衛士們要了一把武器,就這麼站在陣前。
王斤是不敢出陣的,牢獄前的空地也不大,一群人要往裡面湧,賀穆蘭和盧水胡人、羌人們堵在最前面,饒是外面人數數倍於他們,竟是沒有一個能衝進來。
“奉勸爾等不要為虎作倀!今日王斤殘害忠良,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總是要有個決斷的!到時候王太守能逃過一命,諸位卻要做了墊背的替罪羊!”
高深素來機警,否則也不會這個年紀就混到高位,被拓跋素當做倚重之人。他一邊抵禦著王斤私兵的攻擊,一邊扯著嗓子動搖對方的軍心。
“莫聽他的鬼話,他早就給那些雜胡收買了!”王斤離得遠遠地,命令自己的心腹們大聲呼喝,蓋住高深的聲音。
賀穆蘭之前根本不認識王斤,甚至連王斤的名字都沒聽過,要說對方為何會如此將自己恨之入骨,真是一點都不明白。
若是能避免爭鬥也好,可現下這局面卻是致死方休。外面的都是大魏的將士,這番自相殘殺,簡直是莫名其妙。
賀穆蘭衝殺了一陣,只聽得外面哀叫一片,裡面高深也在喊“別打了別打了”,耳邊響著全是熟悉的鮮卑話,她傷的也都是軍中的大好男兒,不知為何越打越憋屈,越打越憤怒,心中簡直就是怒火中燒!
“王斤小兒!你竟讓我大魏的大好男兒折損在此處!若我出去後不能將你繩之於法,我枉生為人!”
賀穆蘭雷霆震怒之下,竟把身後鎮獄的狴犴石像高舉了起來,朝著王斤投擲了過去!
這一擊的力氣何等之大,世人都聽聞過賀穆蘭的武勇,卻不知道她竟可怕到這種地步。
幾百斤的怒目狴犴挾著巨大的力道向著王斤地方向而去,可能會撞上石像的那些私兵們一個個都驚慌失措的大叫著躲開,有的乾脆就跪了下去抱住腦袋,直到那石像挾著勁風已經到了王斤近前,他左右的侍衛這才拉了他一大把,讓他猛地後退了一步,避開那座石像。
一聲巨響之後,狴犴的石像重重地落在了地上,引得一地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