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個放鬆的笑容。
“我說你怎麼給我搞回這麼多吃飯的貨?”袁放不露痕跡地看了後方的盧水胡人們一眼,湊到賀穆蘭身前小聲的嘀咕。
“路上伏擊我們的伏兵,結果和我的弟子是舊識,就這麼招攬了過來。”賀穆蘭有些心虛地對著袁放說道:“你剛剛說能管他們一千人的糧草,我們帶來的貨物夠了嗎?”
“哦,那個啊……”袁放挑了挑眉,“我隨口糊弄李順的,先得讓你們進門再說。”
賀穆蘭被袁放的話引得腳步一滑,差點栽倒下去。
“你居然隨口說!”賀穆蘭壓低了聲音往後飛速的看了一眼,“一千個人的口糧,還有兩千匹馬,你居然說糊弄人的!”
“李順又不知道我們帶了多少糧草輜重,我是主簿,我說不夠就是不夠,我說夠了就是夠了。而且沿路這麼多州府,湊些糧草還不是容易……”袁放不以為然,“哪有為大魏打仗,將軍還要自掏腰包的道理。這是拓跋鮮卑的天下,又不是你花木蘭的天下,錢糧當然是那位陛下出。”
“慎言,小心隔牆有耳!”
賀穆蘭嚇得差點伸手捂住袁放的嘴巴,再回身一看,陳節被蠻古拉去說話了,跟在身邊的正是現在怎麼甩也甩不掉的鄭宗,正伸長著耳朵在偷聽呢!
賀穆蘭心中又覺煩躁,狠狠地瞪了鄭宗一眼,直看得他趕緊往後退了幾步,用手指頭塞住耳朵。
“這小官也是有趣,就是為人有些猥瑣。”袁放看著他鬼頭鬼腦的行為,不由得搖了搖頭。
“這種人不太容易用,不過用好了也有意外之喜,你得辛苦一點。”
“……我實在是不想用。”
賀穆蘭頓了頓。
“可是又甩不掉。”
“他精通多國語言,看起來又很機靈,說不定在北涼行商的時候用得上。你也別太操心,使團的事情大多是李順在管,你不過是護衛安全,能用得上就用,用不上就當個擺設,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
袁放在袁家鄔壁管著幾千戶人,哪裡看得上一個做翻譯的小官,哪怕曾經在皇帝面前跑腿都不行。
賀穆蘭卻知道宗愛的厲害,聞言只是苦笑,先委託袁放去安排了盧水胡人的食宿,然後才回了自己的大帳,吩咐親兵準備沐浴的水桶和水。
自從知道賀穆蘭是女人之後,賀穆蘭的洗漱、沐浴都是由陳節帶兵親自把守,連只蚊子都飛不進來,這也讓賀穆蘭安心了許多,沐浴更衣都比以前更加自在,不必偷偷摸摸。
賀穆蘭沐浴完畢去找袁放商量事情,帳子裡由那羅渾指揮的親兵們打掃收拾。正在抬水收拾間,只見得鄭宗突然鑽了進來,好奇的左右張望。
“你進來做什麼!將軍的大帳不可擅闖!”
一個親兵警覺的望向賀穆蘭丟在案几錢的文書。
能被賀穆蘭這麼隨便放著的都是不要緊的文書,但軍中任何文書都有關機密,所以他們都對他怒目而視,希望他能知難而退。
鄭宗露出和善的笑容,誠摯地說道:“之前一直蒙將軍照顧,也替他值守,我不過是過來看看有什麼能做的……”
他低頭看到桶邊有一堆換下來的髒衣,眼睛頓時一亮。
“啊,看來你們也沒時間搓洗這個,反正我也是閒著無事,乾脆我拿去洗了吧。”
鄭宗抄起地上的髒衣服和髒襪子,笑眯眯地看著他們。
“有病,洗衣服還洗的那麼高興。”
幾個親衛搖搖頭。
“你要那麼閒你去洗,洗好給我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