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變淡,所以賀穆蘭從不擔心會出什麼問題,也能隨便岔開話題用些玩笑話搪塞過去。
可若說若干人對她的情感來自於性別揭露後的無所適從,那其他人對她的厚愛便真是讓她受寵若驚。
蓋吳說起來比如今的花木蘭也小不了幾歲,可他居然能說出“我為您養老送終”這樣的話,是已經打定主意把自己當做她的兒子一般供奉她了。
陳節為她的名聲著想,處處想著如何不墮她的威風;拓跋燾為了她,甚至出人意料的弄出個“女官”,試圖給她日後擋槍;最敏感的狄葉飛知道他可能是“斷袖”卻沒有疏遠……
這一世,她實在是比花木蘭幸運的多,因為比起獨自承受秘密的花木蘭,她已經有了這麼多可以分擔、可以託付之人。
“火長,火長?”
若干人和陳節擔心不對,跟著追了出來,待見到賀穆蘭獨自站在庭院裡吹風,忍不住好奇地看了看四周。
“追到沒有?”
“沒事,是蓋吳,他聽到也沒什麼。”
賀穆蘭笑著瞪若干人:“你以後說話能不能不要那麼口無遮攔?把蓋吳嚇壞了,差點沒喊‘好漢饒命’!”
若干人調皮地伸了伸舌頭:“我已經說得很含蓄了,要是全說了,蓋吳更要嚇死。”
當成父親一般尊敬的男師傅突然變成了女師傅,不嚇死才怪。
賀穆蘭嘆了口氣,默默搖了搖頭。
受衝擊是一定的,當年花木蘭養了阿單卓十年,等她身份一揭露,他也掙扎了那麼多年,直到花木蘭毫無音訊才鼓起勇氣上門尋找。
“火長反正也不想娶媳婦,這些名聲也沒什麼。現在問題是這麼多拜帖和禮物怎麼辦。回禮之後若別人又要來拜訪,總不能一直這麼拖著吧?”若干人想到賀穆蘭和自己明日要去處理公事就頭疼。
這家裡人人都有正事,就連那羅渾,賀穆蘭不在的時候也是要去軍營的,到時候花父花母可怎麼辦?
“我阿爺阿母今日累病了,閉門謝客。”
賀穆蘭想了想,一咬牙。
“我要侍候父母湯藥,除了朝中,哪裡也不去了!”
***
崔府。
狄葉飛一出宮就被崔浩喚到府中來,心中可謂是七上八下,其心情之複雜,不在被逼婚的賀穆蘭之下。
他原以為自己會被敲打一番,又或者崔浩會軟言勸說,卻沒想到崔浩只是讓他先在一旁休息用茶,直到他手中的公函批閱完畢,這才擱下筆和他說話。
一開口,問的也不是陳郡之事,而是說道:“我看你現在的表情,似是已經有了主意,知道該如何做了?”
狄葉飛被問的一怔。“先生說的是?”
“素和君一定是把‘三長制’的事告訴你了,而你也有了想法,是不是?”崔浩見狄葉飛臉色煞白,笑著搖搖頭:“你別這麼緊張,我又不是心胸狹隘的小人,弟子和先生之間有分歧是很正常的事,便是我當年和我的父親,也有很大的分歧。”
“咦?”
“陛下想要變法,是因為他認為近幾年之內無仗可打,如今正是處理內務的時候。”他為狄葉飛斟了一碗茶。
“既然臥榻之側依然有他國環伺,戰爭再起便在扎眼之間。北燕天王馮弘立了寵妃之子為太子,廢長立幼已成禍患,如今馮弘的三個兒子已經逃出了北燕,朝我國而來,馮弘派了大軍追出國境,若不出我意料之外,今年之內,我國必要去討伐北燕……”
崔浩是注重“大局”之人,雖因為出身原因無法像是寒門出身計程車子一般一心為國,但就眼光、經驗和情報上來說,都高出其他人一大截。
崔浩看著一言不發的狄葉飛:“你去了袁家,自然知道他們的蔭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