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世上最大的國家。”
袁放抬眼看了看賀穆蘭,發現她並沒有什麼表情,繼續說道:
“大約一年前吧,家父偶然發現某地生了疫病,漢人沒有病死多少,倒是當地的胡人幾乎死絕,活著的都驚慌的逃竄到他地……”
“啊,你是說柳林的那場痘病!”
寇逸之大概知道這件事,立刻驚呼了出來。
賀穆蘭卻突然覺得脊背生寒,幾乎有些站不住腳。
“家父認為這一定不是巧合,必定是有一些病漢人容易抵禦,而胡人卻會病死。世人皆知,魏**中多是鮮卑人,至多有些雜胡,漢人卻是極少的,所以家父一發現這種情況,立刻想起一個主意……”
寇逸之驚駭莫名的瞪大了眼睛。
“這……這……”
“你們也猜到了,是不是?”袁放笑的苦澀:“若是有一種病,漢人沒有多少事,胡人卻全部會死絕,那麼就沒有鮮卑人敢南下了。而且那些生了痘病的漢人後來再也沒得過痘病,這豈不是說明這種病是就是上天賜給漢人的武器?家父便是這麼想的,便想再試出幾種這樣的病來,找一種發作起來最厲害,殺人速度最快的……”
“以現在的世道,要抓幾個閒漢是很容易的,更何況不久前夏國剛剛戰亂,到處都是流民。我袁家的商隊四處走動,帶些貨物回來,誰也不會發現。”
袁放管的是商隊,所以袁化還沒察覺他的父親在做什麼的時,袁放已經敏銳的發現了他的父親的舉動。
“家父在試這種恐怖的事情,僅憑袁家一家的力量自然是做不到。事實上,家父的猜測會愈演愈烈,也和另一方勢力逼迫有關。家父發現那種病症,立刻就覺得此事可以用來抵禦南下的大軍,因為沒有軍隊敢在疫病橫生之地行軍。可惜那種痘病生過的人都不會再生,家父沒試出什麼結果來,只好試其他的病,準備在關鍵的時候造成混亂,用以自保。”
袁放抹了抹臉。
“家父一開始,恐怕只生著自保的心,至於為何後來會控制不住,全是因為袁家混入了宋的細作。家父開始劫掠流民用作驗病,劉宋也得知了他的舉動,待知道家父在做什麼以後,宋國的彭城王便開始為家父提供幫助,從宋地送了不少名醫過來。”
“一開始是在陳郡,後來陳郡失蹤的人多了,家父擔心被人發覺,就往更遠的地方找,大多是找孤苦無依、在外流浪之人,也有一些是單身一人被掠了來的。家父在各地頗有些手段,到了後來,不需要袁家人去抓,自有人為了錢把這些人送上門來。”
賀穆蘭強迫著自己壓抑住殺人的衝動,咬著牙繼續聽下去。
如今她在聽的,是這世間最醜惡、最無恥的罪行,幾乎不亞於後世那幾場可怕的戰爭。
最可怕的是,這袁家的家主只是為了一個猜測而已,就將“還復中原”的希望寄託在這個根本不靠譜的猜測上。
這豈止是瘋子,簡直是妄人!
袁放苦笑:“我知道你們肯定在心裡把我們祖宗十八代都罵遍了。當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其震驚絕對不亞於你們。”
“你們不知道袁家的情況,在宗地裡,宗主便是一切,家父做了幾十年的家主,歷經宋國和魏國幾次更迭,多少世家門閥都倒了個乾淨,家父卻能讓袁家屹立不倒,其威望和手段已經到了無人能及的地步。就算我和我阿兄做錯了什麼,當著眾人的面前抽上幾十鞭子也是常事。別說一開始我們都不知道,就算我們知道了,也不敢插手家父的事情……”
嘭!
賀穆蘭又“粉”了一隻幾腿。
他看了眼袁化:“我阿兄性子耿直,家父從頭到尾都不想他知道這件事情,直到後來……”
袁化痛苦地閉緊了眼睛,似是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