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麼原因?道醫呢?僧醫呢?總有些結論吧?下午還好好的在角抵,晚上就燒的快要昇天了!”
御醫首領和大巫師都輕鬆推脫了,剩下許多更找不出原因的,恨不得把挖個坑把自己埋了,再不要出現在拓跋燾的面前。
可是拓跋燾卻不願放過他們,不停的屋子裡踱著步子,用刀子般犀利地眼神不停地掃過他們,讓他們給出個結論。
拓跋燾沒有明確表明過自己的信仰,但國中所有的宗教在大魏都能有一席之地。由於佛教是魏國第一大教,西域來的僧醫在宮中也有崇高的地位。
而道醫的方術和煉氣之術則是強身健體、推宮過血、疑難雜症的佼佼者。
可是這幾個道人在把過望聞切、又用真氣探視過賀穆蘭的經脈之後,得出的是和御醫差不多的結論。
“花將軍陽氣充沛,而且隱隱還有我們道家之人突破心境的情況,我認為這不像是壞事,陛下不如靜觀其變。”
一個老道收回手,誠懇地對拓跋燾建議。
“突破?花木蘭何時歸了你們道門了?”
“那倒沒有,不過花將軍之前曾被天師所救,若是那時候沾染了一絲道氣,自行修真,也不是不可能……”
“開什麼玩笑!她是我大魏的將軍,怎麼可能去當什麼清心寡慾的道士!”
拓跋燾一聲大喝,嚇得那老道倒退三步。
“寇謙之呢?寇謙之召來了沒有?”
拓跋燾問身邊的趙常侍。
“陛下,寇天師還在泰山之頂閉關,要明年正月上元節才會出關。”
“哪怕藏在山洞裡也要給我挖出來!我的將軍出事了,他怎麼還能悠然自得的閉關!他能救他一次,不能救他兩次嗎?他的預言呢,壞了?”
拓跋燾咆哮著,像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子。趙常侍伺候他幾十年,知道他就是這個暴躁的脾氣,也不抵他的風頭,只是低下頭先不逆著他的毛。
竇太后的慈安宮裡,賀穆蘭依然是滿面通紅的蹙著眉頭,一雙眼皮像是被膠水粘住了,就連御醫想要掀開眼皮看看眼白都很困難。
剎那間,拓跋燾發現賀穆蘭的眼角有光芒閃過,他彎下身子,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再仔細一看,竟是眼角慢慢地泌出了一滴淚珠,從那通紅的臉龐上輕輕滑落。
花木蘭哭了?
拓跋燾震驚地立在賀穆蘭的榻邊,不知她為何會流淚。
他的眼前還浮現著她在花家小屋裡發誓要為他效忠的一幕,那時她也是熱淚盈眶,而他躊躇滿志……
然而事情過去還沒有多久,這位風華正茂的將軍就這樣躺在了這裡。
到底是誰暗下毒手?
是不願年輕寒族出頭的鮮卑貴族?
還是對花木蘭擅闖崔浩府邸而心有怨恨的漢人?
還是北涼、北燕、柔然這些懼怕花木蘭力量的敵國勢力?
總不能是胡夏的餘孽吧!
拓跋燾越想心中越心亂如麻,只覺得滿世界都是他和花木蘭要面對的敵人。
可惡!
他明明已經這麼小心的庇護著他了!
拓跋燾咬的牙齒都在嘎吱嘎吱響,趙常侍都在考慮是不是要把竇太后請來安撫一二……
就在這時,一位宿衛急急忙忙地立在殿外,對著宮室大聲稟報起來。
“陛下,北涼使臣裡有一僧人在宮門外求見,說是知道花將軍為何昏厥!”
這一聲如雷貫耳,擊的滿室之人全部露出希望的表情。
拓跋燾已經顧不得怎麼會是個僧人了,連忙出聲發問:“是哪個僧人?北涼人嗎?快快請進來!”
“不是北涼人,看起來像是西域人,文書上寫的是曇無讖。”